“他娘的,高丽蛮子真他奶奶的熊,老子的儿郎还没使劲呢,就他娘的投降了!”
大明王师在安州城外扎营,将军们的大帐,与众人喝酒的景川侯一脸不忿的骂骂咧咧。安州投降,城内武官员并城守军,都交出兵器,于城外跪降。
眼看他景川侯到手的军功飞了,军众将领们都大笑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
“老曹,这事怨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手脚太不麻利!”鹤庆侯张翼笑道,“屁帘大的地方,你弄那么大的阵仗。要是我带兵,看准一面城墙,弓箭手掩护,直接把云梯驾上。举着盾牌的儿郎在前,拿着钩枪的在后,三五下就爬上去了!”
听到老伙计们的嘲讽,景川侯也不生气。反而白了一眼,眼前这些军侯们。
“你们知道个球,殿下说过,咱大明的儿郎,金贵着呢,照你那么不要命的打,得死多少人?”曹震哼了一声,叹道,“殿下仁义呀,爱惜咱们这些当兵的儿郎们!”说着,又是叹息一声,“哎,以前打仗的时候,当兵的都他妈不是人,一片片的死,遭娘瘟的!”
似乎是想起了以往征战岁月的惨烈,帐的诸位军侯都沉默不语。天下哪有啥万胜之师,还他妈不都是人命堆出来的。
这时,帐外忽然有人挑帘子进来,众人一看正是皇太孙的亲卫统领傅让。
“曹侯爷,殿下令,您带人进城!”傅让抱拳道,“殿下说了,既然安州已经投降了,就别乱杀人。”
“明白!”景川侯曹震又马上兴高采烈,那些刚才默不出声的老军侯爷们,又马上一脸的嫉妒。
虽然景川侯所部没有破城之功,可殿下还是把发财的机会给他。明面上是让他进城维持秩序,实际上就是默认他带人进城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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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几个,我走了,进城发财去了!”景川侯起身,眉飞色舞的笑道。
“滚,老杀才!”众军侯破口大骂。
战争就是胜利者,在失败者的废墟上跳舞。即便是开城投降了,作为敌国的城池,安州也要付出代价。这座城市所有的一切,都属于新的征服者。不杀人,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朱允熥的大帐,位于数万前军之,此时天已经黑了,可依然有后续部队,源源不断的赶来汇合。
外面灯火通明,营巡逻的甲士们,脚步铿锵有力。朱允熥的帐外,安州的地方官员,大户士绅都惊恐的跪在泥土上,浑身瑟瑟发抖,像是风的鹌鹑一般。
忽然,一浑身是血的将领从他们身边大步掠过,这些降人们颤抖的把头埋进土里,根本不敢抬头看。
“殿下!”身上带着血腥的三虎,进入朱允熥的营帐,站在门口说道,“老规矩,军官都杀了,剩下的十抽一杀了一遍,还有四千多高丽兵,现在都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
朱允熥正在帐和蓝玉,傅友德等人说话,闻言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
“殿下,还有四千多人,放在军,怕是不大妥当!”蓝玉微微犹豫下,开口说道,“这些兵非我族类,又语言不通,万一有了异心...........!”
朱允熥知道他什么意思,安州城的这些降人,拿起刀就是兵。放在军,稍微处置不好,就是麻烦。如果按照这个时代正常的思路,就是分成一个个的小队,然后带到没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
“打了安州之后,还有平壤。若是现在都处理干净,一个不留。等打平壤的时候,谁还敢投降?”朱允熥开口说道。
朱允熥坐着,帐的诸将都站着。闻言,傅友德和蓝玉等人对视一眼。
傅友德开口说道,“臣等明白殿下的仁德之心,可是这些人和北元兵马还不一样。北元的兵马只要降了,那是真心的出力。可这些人,用着实在是不放心,要是养着,还浪费粮食!”
“臣有一个主意!”李景隆笑道。
朱允熥看看他,“但说无妨!”如何处理降人,还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李景隆看看众人,继续笑道,“臣听说,平壤城高池深,不亚于咱们原大城,城有几万守军,极难攻打!不如到时候,让着四千高丽降兵,为大军攻城先驱!”
朱允熥顿时明白了李景隆的言下之意,就是让这些降兵,去充当攻城的炮灰。
“嗯,知道了!”朱允熥赞许的看了李景隆一眼,对帐外努嘴道,“让那些降人进来吧!”
外面跪着的,都是安州地方大户。高丽虽深受原教化,但和原化又有一些不同。原王朝讲究的科举出身,世家大族已经消亡在历史。
而高丽,世家大族和王权共同统治天下。这些世家大族说话,往往比地方官还管用。安州之所以不战即降,就是因为安州的判官串联了城内的望族,暗杀了高丽守将。
稍候片刻,在亲卫们押送之下,安州城的降人们,忐忑的进来,狗一样跪在门口。头深深的埋着,屁股高高撅起。
不怪他们如此诚惶诚恐,他们现在见的,是大明皇储。若不是两国交战,能面见大明皇储,够他们吹嘘一生了。但此刻,他们的心没有喜悦,只有忐忑和惊恐。
“不用怕,尔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