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消散，景星川趴在床上裹着被子，纤细白皙的小腿勾在一起翘在半空中，时不时地晃荡。
他点进喵咪直播，在他关注的那一系列主播中，解远还在直播。
景星川点进解远的直播间，解远这边的双人直播活动也已经结束了，此时是解远在做一个单人恐怖游戏的实况。
景星川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诡异背景音，一边调低音量一边将露在外面翘着的腿缩进被子里封印好。
只要脚不在被子外面，鬼就逮不到我。
他将自己裹成了个卷儿，点点屏幕，给解远送了礼物。
“谢谢沉星送的十枚深水鱼雷，”解远感谢的声音出现，压下了游戏传出的诡异声音，“哟，还没睡呢星星？”
景星川瘪着嘴，手指在屏幕上一顿点。
[沉星：远哥QAQ]
“哟？”解远的声音染上了笑意，“这是咋了？”
[沉星：QAAAQ]
景星川自然不可能在解远的直播间里说管理告诉他的那些话，所以只能QAQ卖卖萌这个样子。
“嚯，啥情况啊？”解远都能脑补出景星川现在的表情，他仰过头冲着侧方喊了一声，“瑶瑶，快问问你亲弟弟又咋了！”
[沉星：什么叫又！]
“你上次打游戏被举报送人头的时候也是这么来我直播间QAQ的。”解远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次在现场！！】
【被举报送人头成立了这得死多少次啊……】
【如果是星星的话，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不要这么说沉星，只是他在第五层，别人在第一层罢了（此条五毛）】
虽然景星川和解远俩人没有一起连麦玩过游戏，但经常窜进对方的直播间里，粉丝牌子都很高，两边直播间的观众对对方都挺熟悉，开起玩笑来也不太讲究。
[沉星：可恶！！]
“咋说，等我搞完这一part出来吃宵夜？”解远说，“或者你跟你瑶瑶姐去吃，你冲着她QAQ去？”
景星川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举起手机。
[沉星：今天算啦，我都躺下了，明天吧]
“行，你给瑶瑶发微信。”解远说，“我这录恐怖游戏呢，可别看了你。”
恰好这会儿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屏幕变成了一张阴森扭曲的女鬼面孔。
景星川本来胆子就不大，这会儿毫无征兆的屏幕攻击给他吓了一跳，“啪”地一声，手机砸到下巴上，眼角瞬间晕出眼泪。
“嘶——”景星川将手机锁屏放在枕头边，紧闭着眼，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自己酸涩的下巴。
带着疼痛与委屈入睡，可惨。
第二天下课后，景星川走到和季瑶瑶相约的甜品店，点了一大桌小巧精致的甜品，坐在窗边发呆。
“怎么戴口罩了？”季瑶瑶将挎包丢给解远后，拉开椅子坐在了景星川对面，拿过桌上的湿巾擦干净手，“太火了，被粉丝认出来了？”
“不是。”景星川摇了摇头，“有点感冒，而且……昨天把下巴磕青了。”
“你昨晚是借酒消愁了吗，咋还能磕着下巴？”解远问。
景星川将口罩往下扯了一点儿兜在下巴上，小巧的鼻尖上有闷出的细密汗珠，脸颊也红扑扑的。
“昨天不是进远哥直播间了嘛。”景星川说话的声音都委屈了几分，“那一声鬼叫把我手机吓掉了，砸到下巴了。”
解远：“……你牛逼了。”
景星川：“嘤！”
“行了别嘤了。”季瑶瑶叉起一块儿椰奶方糕递在景星川嘴边，“昨晚咋了，打游戏又挨骂了？”
景星川接过季瑶瑶的叉子，方糕入口即化，不算太甜，椰奶味很重，还挺好吃。
他吃完一块儿又叉了一块儿放进自己的小碟子里：“昨天我不是跟郗原玩的Q//Q炫舞么，我俩几乎全程没交流，然后睡前我收到了平台管理的微信，说这次活动就是为了互动，不能再玩这种不需要互动的游戏了。”
“啊？”季瑶瑶皱起眉头，“连麦玩了就得了呗，还一定要互动？星星跟他互动不就是被他一通喷么。”
“因为他俩互动流量高啊，你看我和那个女主播傻笑尬聊的互动，有几个人看，连麦时候的观众还没有我单独播游戏的时候高。”解远是平台的老主播了，对于直播平台的运作不像季瑶瑶一样毫不了解，“而且你这么想，郗原的粉丝心疼郗原配对了个菜鸡，会砸礼物吧？星星的粉丝心疼星星一直被喷，也会砸礼物吧？平台礼物的分成有多高咱心里都有数。”
“如果星星一直不和郗原互动，那流量就会低，砸礼物的人就少了，平台收入就少了。”
季瑶瑶目瞪口呆：“我靠……”
“分配是随机的这点应该不是假的，我毕竟在喵咪呆这么久，谁都知道我有女朋友，如果不是随机的还给我分个女主播那就真他妈过分了。”解远说，“但是星星和郗原碰出来的火花不一样，他俩第一天的热度直接上首页了么不是？”
景星川叹了口气，十分不舍得吃下了最后一块儿椰奶方糕。
季瑶瑶看他盯着那一盘方糕狂吃，拿出手机扫了码又点了一份。
“那怎么办，真玩一个月别把星星玩抑郁了。”季瑶瑶拧着眉说。
“你能坚持一个月不？”解远抬眼看着景星川。
景星川放下手里的叉子，缓缓叹了口气：“我感觉他有点讨厌我，我跟他玩的时候畏手畏脚还担心受怕，最主要的是我是真的坑，我不占理儿啊……”
言外之意，大概率坚持不了。
解远低下头想了想：“这样吧，管理层我有几个认识的人，回头我给问问咱俩能不能换，你去跟女主播玩儿，不玩英雄联盟的话，我和郗原谁更强还不一定呢。”
“能行么？”景星川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