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
白新满意一笑,自信道:“我猜他会直接来找你。”
程季青没得选。
但她认为白赵良还是很有可能先去找白新的,毕竟白赵良自己应该心里有数,在她这儿,他是没有脸面的。
赌约达成。
外面风‘唰唰’的吹,周围的人裹着厚重的棉衣,围脖,快步行走。
橙黄色的余晖像一个巨大光照,让整个城市都被点亮。
二人站在一个广场中心的喷泉池下,身影被光线拉长。
程季青问:“冷不冷,回去?”
白新不肯,半个身子靠在程季青怀里。
她知道来日方长,只是与程季青在一起时,总希望时间慢一点。
她着迷与程季青独处之时。
程季青只能把人抱紧一些。
她说:“新新,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白新的心意,程季青明白。
“程季青。”
“嗯?”
“刚才的赌约,就没有让你想起什么么?”
“……啊?”
“你再想想?”
一口凉风灌进嘴巴里,程季青第一次体会到‘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话对世人的警醒,是如此深刻。
她可以不想吗?
白新戳在她掌心里的动作,告诉她,不,她不能不想。
那是白新生日前,她们还没有分手那段时间。
白新跟她提前许了一个愿望。
那个愿望是——生日的时候让她答应一件事。
“那天我生日,去江城找你……”
程季青抿着唇,听着白新的控诉:“带着亲手做的蛋糕去找你,只想着能见你一面,你明明说好无论什么事,都会答应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可是那天你还记不记得你怎么说的?”
程季青:“……”
“你说,抱歉,这次要食言了。”
白新一字一字,清晰复刻当时的短信。
程季青:“……”
按理说,从当时事情的出发点,特殊性,以及客观的说,她这回答没有问题。
但是听着白新突然低下来的声色,程季青没法反驳。
只能听着这‘账本’。
“嗯……现在都过去了。”程季青只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不为别的,因为她预感后后面白新要说什么。
“食言就算了,你偏偏还在那天跟别的女人一起吃饭。”
白新想到当时的情形,她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程季青和秦语芙在餐厅里,面对面坐着。
她像一个路人,像一个陌生人,连靠近都不行。
“……那时候我不也在气头么?”程季青这话没什么力量。
饶是当时她无错无罪,彼时在女人委屈怨怼下,她也甘之如饴的认了。
回过神想,对白新也的确心疼。
白新没听进去,越想越气,越说呼吸越沉。
“你还给秦语芙送了礼物!”
程季青:“……?什么礼物?”
程季青完全不知情。
白新说:“我生日你食言,却在我生日这天给别人送东西,程季青,你老实说,你当时是不是有一点点变心了?快说。”
程季青:“……那个,等一下,什么礼物?”
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给秦语芙送什么礼物?
白新在刚才不爽的回忆里,那几乎是她那阵子的心魔,那口气还没消,没得到程季青的安抚,结果发现程季青下一句回答也不满意。
她一下从程季青怀里推开,脸色一变:“你难道不是应该先回答没有变心?”
程季青哽住,一时间,只知这氛围尤为熟悉,一朝梦回‘变脸大师’的阴影里。
所以,柔情蜜意,温柔耳语,在白小姐这里是有期限的。
程季青勾过白新的腰,把人重新捞回怀里,稍微思忖觉得好笑,耐着性子说:“我要是变心,现在又怎么会在你面前?”
程季青实际知道,突如其来这发难,说白了就是再跟她算后账,不发作出来只怕一直在心里想着,不能痛快。
就是故意的。
程季青仔细思考,所谓的礼物。
最后想起来,解释:“那阵子出去旅游,秦语芙的确让我帮她带了两根手绳。保平安的,那天就是顺便带给她而已。”
白新:“那你那天也跟她吃饭了,没理我,说话不算数。”
程季青重新把人抱住,低着声儿无辜说:“那也不怪我吧?”
白新不说话了,从程季青怀里抽出手,转过身:“回去了。”
程季青瞧那架势,摆明就是自己也没理,吵不起来,心里想起来又不痛快,然后只能生闷气。
她跟上去。
“老婆。”
白新有反应,好似是应了声,但实在太过微弱,以至于程季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
于是她又喊了一声。
哄着似得。
程季青说:“蛋糕,很美味。”
程季青说:“鸡汤和橙汁,很好喝。”
程季青说:“饺子,也很好吃。”
白新停下来,看着程季青。
微风浮动,沙尘的颗粒飞扬起来。
程季青记得,江城的那天,她在酒店房间,能看见对面那栋最高的大楼亮起橙色的灯光。
十二点钟声响起时,白新生日过去时。
她走到桌前,桌上是从餐厅打包回来的蛋糕——没有人知道,她返回去又将险些被服务员处理掉的蛋糕,带了回来。
顾不上服务员诧异的目光,顾不上体面。
她尝了一口蛋糕,细密微甜,是她能接受的甜度。
那天,她在餐厅窗外看见白新。
那天,吃蛋糕的时候,在心里想起了白新。
很想,很想。
程季青还记得,那天物业把鸡汤和玫瑰给她送上来。
她强迫自己想,只是为了不浪费才喝的,但实际上,她珍惜的连一点骨头渣子也没肯放过。
她告诉物业不要再接受,可是又在日复一日的期盼着……
还有下一次。
那段时间,她自己都说不清,每一次的心狠,到底是对白新的惩罚,还是对自己的。
程季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