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短暂照进程景的眸子,那保养得宜的指甲也亮起来。
“喂?”
那头回声空寂。
程景问:“在做什么?”
“刚洗完澡。”
程景指尖一顿,听不出是不是刻意的。
静下来这两秒,又听见细碎的布料声。
“嗯。”
“你在抽烟?”
“嗯。”
北城接近12点的时间,涂秀秀却问她:“吃了吗?”
程景呼出一口烟,静静反问。
“你吃了吗?”
涂秀秀:“没,还早。”
程景说:“我也没。”
“怎么不吃?”涂秀秀问。
“不知道吃什么。”程景回答。
“程总,抽烟并不管饱,喝粥吧。”
程景默了一瞬,轻轻扯唇,说:“也行。”
程景站起身,站到落地窗外,外面天色阴沉,浓稠如墨。
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聊了一会儿,空气静下来。
十秒钟的沉默后。
程景将烟压灭在烟灰缸,说:“明天我过来。”
次日。
哥本哈根又是下雨。
涂秀秀刚演出完,在走廊遇见王柔。王柔算起来是她的同门师姐,只是比她先离开师门。
离开程景到哥本哈根,和王柔机缘巧合,成了搭档。
王柔什么意思,她其实明白。
成年人那点心思,有几个瞧不出呢。
她不傻。
因此平时面对王柔,她也会表明态度,加之程景每每过来,她便以为王柔明白。
只是没想到王柔还会表白。
很突然的,就在戏后的回后台的走廊上。
“我知道我没有那位程总有实力,但是我能保证一辈子对你好,一心一意将你当成唯一。”王柔诚挚道:“秀秀,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涂秀秀没有回答。
高跟鞋踩在地毯的声音非常微弱,她若有所感侧头去看。
程景站在走廊另一头,难得竟然穿了长裙,黑色,束腰,到脚踝。
就那么站着,瞧着她,似是笑了一下。
而后目光才慢悠悠的地看了眼王柔。
没什么情绪。
后台专属房间里。
涂秀秀坐在椅子上卸妆。
外面下着雨,做旧的窗柩外,雨声仓促。
风从夹缝中进来,味道潮湿,居然还有半点残存的春的气息。
明明天气就快热起来了。
“还在追你?”
程景在旁边,打量一旁的白色折扇,约七寸。
涂秀秀将头发上的簪子取下,眼尾上挑,往身侧看一眼,听出点什么。
“程总,她是我搭档。”
话里有娇嗔的意味,是属于涂秀秀独有的,那嗓音娇柔,弱不禁风,又满是风骨。
傲气与软交融。
答非所问,但程景听懂了。
程景压下眸子,取了扇子,两步转头,倏然从后方压去,双手撑在涂秀秀身侧,将人瞬间笼罩着。
“怕我动她?”
“你会么?”
涂秀秀的后背几乎被程景包住,天然的压迫感,但并不令人害怕,反而那靠近,让她心率加强几分。
热度传染着她。
她忍着心室地震颤。
接着,她的下巴被程景手中扇子微微挑起来,在镜子里,去看对方。
程景说:“会。”
声色平淡,然隐隐的有杀伐气息。
涂秀秀眸光一动,片刻,唇瓣启动,嗓音柔软:“我要换衣服了。”
程景说:“就这么换吧。”
就这么换?怎么换?涂秀秀看她一眼。
“怎么不能?”
那扇子从涂秀秀下巴缓缓滑下去,从脖子,往下,在那交叉的衣领处停顿。
而后往里进了一寸。
程景扯了腰带,更方便扇骨往里,扇子代替了手拨动衣襟。
只是扇骨凉,落在心口软软的皮肤上时,令人不住喘-气。
涂秀秀呼吸沉沉,她亦感觉到后背的柔软与心跳。
涂秀秀突然反应过来,程景这手段带有‘惩罚’与‘进攻’性质——为着方才她没有当面拒绝王柔。
再怎么让着,纵着她,这个人也还是程景。
但反应过来这一点,涂秀秀心情反而畅快,有些卑鄙地畅快起来。
终于有一天,程景也能有这样不爽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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