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云昊这比翻书还快的脸,张保保也是敢怒不敢言。
只能在心中暗骂道:‘相识’一场?我看你是说反了吧,要不是我‘识相’交出密折,恐怕你早已将我拖出辕门外祭了旗。
虽是这么想,但张保保嘴上却是在说:“但凭云爵爷吩咐,杂家定竭尽全力去办。”
云昊让张保保去办的事便是走访封州内各个府衙,统计各镇的受袭的情况,还有阵亡将士名单以备发放抚恤金。
等张保保走后,上官洛伊从帐后走了出来道:“就这么将他打发出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云昊道:“他在外面总比待在军中四处打探要好,你定时在密折上写些东西让这张保保传回去,省得皇城那位不放心。”
“我会安排好的。”上官洛伊知道这衙门之间事,确实是让张保保这个大内的都知内官去办要省事得多,而且有了之前那番敲打,想必他也不敢不尽心尽力办差。
“怎么最近都没见到太阳神鸟?”上官洛伊觉得已很久没见到金乌了,平时它总是在自己附近打转,但好像是去千仞峰时便再没见过金乌。
云昊随口答道:“我让它去办点事,过几日或许能回来。”
转眼又过去小半个月,终于是等到卫铁衣及他带领的两万多大军,经过长途跋涉一路赶来士兵们都灰头土脸的,但好在兵团的士气高涨,并没有因即将对阵北匈的虎豹骑而怯懦畏战。
卫铁衣带着几名副将进到云昊的中军大帐,他首先就被那一目了然的沙盘地形图所吸引,如此直观的地形地貌、势力分布微缩场景,比起那些地图看起来要方便多了。
“末将卫铁衣,参见军门。”卫铁衣恭敬的朝云昊行礼,这差不多两月没见,他竟练出了精肉原先的一身肥肉已不见了踪影,看来这次北伐他是下了大决心的。
云昊带着卫铁衣来到沙盘前,说道:“江流儿给铁将军说说这几日你探查的情况。”
江流儿立刻拿过一根竹棍,指着沙盘上一条山脉,说道:“这是阴山十三峰。”
然后又指向山脉起始处,说道:“阴山以西是塔克大沙漠,沙漠与封州之间有一片方圆数千里大草原,当地人称为河间地,由于常年受沙尘暴侵袭,这片草原并无人定居,而北匈虎豹骑就藏在这片草原当中的某处,由于他们经常移动营地,目前尚未掌握具体行踪。”
说罢江流儿将竹根交给张北海,由张北海接着说道:“封州三十六郡县将士兵屯于城中皆坚守不出,北匈游骑不时袭扰郡县周边的村镇,但近日已没有接到游骑劫掠的消息,据云大都督判断原先化整为零的游骑,已经在河间地重新集结,极可能要针对某个郡县发起突袭。”
卫铁衣此时道:“那会不会北匈已经决定退兵了呢,毕竟蔡左相前去北匈王庭和谈,如今已许久没向传回和谈进度,此番说不定已然谈妥。”
云昊道:“与虎谋皮,那老蔡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能成事的人,说不定被作为人质扣在王庭,正等着本都督去救他呢。”
“要是蔡相真拿回了盟约书,军门又当如何?”卫铁衣担心若蔡权真签下丧权辱国的议和书,此番北伐将又一次无疾而终。
“不纳贡、不赔款、不和亲、不割地,他若真能谈下来,本督便认下,如若不然那对本督来说就是一张废纸。”云昊语气坚定。
“军门,英明。”卫铁衣与手下副将皆神情肃穆,郑重给云昊行军礼道。
云昊摆了摆手道:“今日让大军休整,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前往河间地,伺机寻找北匈主力决战。”
“得令!”卫铁衣等人退出了大帐。
云昊又让江流儿作为前军哨探,先一步前往河间地,而张北海则加紧操练重骑兵,等待命令再开赴前线。
次日一早,数万重步兵们披甲的声音,犹如一场冰雹雨,方圆数里之内皆清晰可闻,原本行军时是不必装甲的,但卫铁衣接到云昊的命令是披甲行军,这才让人将随军辎重车内的盔甲发放下去。
长达数里的行军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甲衣鲜明长枪贯日,迎风招展的军旗上赫然写着‘镇北军’三个大字。
沿途的百姓都知道这次朝廷终于肯出兵北伐,支援封州抗击北匈,听到动静都纷纷前来为相送,当看着军容整齐的军队时都眼含热泪为将士们鼓劲喝彩。
卫铁衣终于明白云昊为何会下令让士兵都穿重装行军了,这不仅是为安定封州百姓之心,也是为了让士兵们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战。
队伍最前面上官洛伊与完颜暮雪皆换上了男装,一来方便骑马二来也因为不想让百姓看到有女子混在军中,而引来没必要的非议。
上天似乎知道今日大军要拔营起寨,不仅晴空万里还不时送来清风,此时一只黑鸦展开双翅,低空滑行而过,穿过长长的行军队伍,直至停在了云昊的肩头上。
就在云昊与金乌耳语之时,上官洛伊却叫住云昊,指着远处说道:“老师,你看那边。”
云昊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乞丐的模样正着急忙慌的往一个小土坡上跑去,这不正是那个每逢婚丧嫁娶都必到的花子乐手吗?
只见他从腰间拿出那擦得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