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云昊之语振聋发聩,但以杀止杀却不被鱼玄机所认同,毕竟她认为无谓的杀戮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云昊也知道她的想法又接着道:“若不是让两国产生嫌隙,一旦开战不知要死多少海妖才能平息干戈,要是真如那鲛人所说的,鲛人国主一旦亡国,将会自毁神树届时玉石俱焚,受到牵连可不只是无尽之海,还可能会殃及整个苍梧大陆,届时你那点圣母心能拯救天下苍生吗!?”
面对云昊的残暴的说教方式,让鱼玄机只能捂着额头退让,并说道:“你把事情说得如此严重,让我能说什么‘你说的都对’?”
云昊火气平息下来,说道:“三皇子确切地说的确是死在娜迦一族手里,也算不上冤枉他们,这一点等符甲国使验看过伤口便能知晓,要是他们以此要挟让娜迦国主结盟也有可能,所以必须要留下那几具尸体给娜迦国作为证据,让他们认定你的失踪与符甲国有关联,如此一来才能制衡局面。”
这杀人还杀出了大义凛然的道理来还真就没谁了,鱼玄机也是被说了一愣一愣的,但紧接着云昊又道出一句动摇其道心的话:“知道为何天衍教传檄了千年的教义,却依然止不住世人争雄之心吗?若想天下罢武,并非是要人人废除武修,而是要达到制衡,人性无法改变,唯一能改变的只有格局,但只要能达到各方平衡才能做到‘天下罢武’。”
为了一个理想的世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确是大爱之情怀,但想要人人向善确实不可能实现,正如人必须吃喝才能生存一样,可一旦有吃喝便有分配不均的情况的出现,一旦有人开始计较便会产生一连串的问题,懒惰、嫉妒、贪婪也随之滋生。
鱼玄机一时心念动荡,不知接受不了云昊的观点还是自己对教义产生的怀疑,心境就如这海水一般完全无法平静下来。
可云昊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她,继续道:“你家创派祖师就是骗子。”
恍惚间鱼玄机开口怒道:“你凭什么出言侮辱我家祖师!”
云昊道:“我并非侮辱她,是她将世人当傻子而已,不然何必创立什么天衍榜,说穿了不过想以此来控制天下修者,看着是大公无私及不参与其中还要付出诸般好处,但事实却是无论是哪榜的魁首,在那榜上终究还是要在那无冕之王‘天衍’二字之下。”
鱼玄机越听越心慌,不得不掩耳盗铃般的捂住耳朵,道:“求你别再说了。”
云昊将手里的烧烤递到鱼玄机面前道:“我本不想打破你美好的幻想,若不是你无端的甩脸子,我也不屑于说这等烂事。”
其实云昊就是故意说的,因为这鱼玄机当年代发修行,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不想困在皇城中当个活死人,所以云昊也是想今日之言试探她是只为了找了栖身之处,还是真的对天衍心存幻想,若是前者还好说,要是后者就难免继续遗祸下去。
鱼玄机作为这一代的神女或许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是下一任神女又或是下下任神女,换成一个极有野心之辈,那么身为修真界顶端的天衍教将会成为祸害天下宗门的利剑,所以必须要让鱼玄机认清现实,切莫再报那些无谓的幻想。
要是从前云昊也懒得管,可现在既然知道了天衍教的创教祖师是谁,及她所干出的那种种缺德事,云昊便忍不住想敲打敲打鱼玄机,以免她中毒太深。
现在用六神无主来形容鱼玄机是一点也不为过,她此刻就木讷的接过烧烤吃了起来,第一次或是能说是形势所迫,可现在她却是没了抗拒,守戒十年一朝殇,有些东西一旦破了戒,也只是一次于无数次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漫步下山,鱼玄机走了很久才轻声道:“你就是这么哄骗我小妹的吗?”
云昊道:“她又不戒荤腥,我也犯不上。”
鱼玄机咬唇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说一大堆歪理让人无从反驳,还得念你的好。”
云昊道:“你可别没良心,要是没有我,太子妃娘娘现在可是在洞房里面对着那大泥鳅呢。”
鱼玄机见云昊又拿这事打趣,真恨不得将他踹下山去,可这念头一起她顿感不妙,怎的现在连怒戒也破了吗!!!
······
经过短暂的休整,一行人还在此启程前往鲛人国,经过这两天的行程,让云昊对这条所谓的四国山脉有了更详尽的认知。
这条巨大的山脉为一个巨大的闭环,而被围在其中的是一大片暗礁盆地,这片区域按照海马黑石的说法,是一片神秘的地带,但凡进入其中的海妖极少能活着出来的,所以数千年来四国都视为不祥之地,有此禁忌的存在就连虽武勇的海妖也没胆子冒险进入。
而山脉之外又是乱流丛生,一旦被卷入乱流当中等平复下去已不知身在何处了,所以四国皆靠着固定的洋流通道通往外界,不过外界依然不太平,正如那裂谷中的婆娑海妖一样,洋流带皆有巨妖把持去十存一已经是万幸之事,久而久之四国之民也没了想外出探索的心思,只一心在故国繁衍生息。
等快接近鲛人国境时,整条山脉忽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甚至还影响到了周围的洋流,这也正是那鲛人所说的,神树缺失之后鲛人国便持续忍受了数十年的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