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这几个言语间对自家小辈的信心满满,麂性空的表现更为直接。
也不接茬,表示默认的同时,又去摸知闻钟。
大有‘花开两朵,各表枝’的架势。蝉法缘一阻止,他就收手。
话说,自那金毫飘落,猿仙廷悬坐飞檐。
猿家大宅里的妖王猿甲征,便立即离席拜倒,毕恭毕敬。
倒是猿梦极还懵懵懂懂地坐在石凳上,仰看着那位传说中的远亲。有些不知酒中梦中。虽则嘴里说不在意,但眼瞅著全城俊彦都去参与神霄之地,就他自己在家里挨踹,多少有点没滋没味。
猿仙廷完成威慑之后,便不再看那几位天妖,倒是俯瞰过来,瞧到了院落中呆坐的猿族小妖,随意地问道:“本城其他小妖都去了神霄之地,你怎的不去?”
“我……”骤见了传说中的大妖,还搭上了话,自诩很有城府的猿梦极,一时也磕磕巴巴:“小妖生。性淡泊!不在意那些,懒得跟他们抢。”
说完还扬了扬脖子,很是骄傲的样子,显是自己都相信了。
“还是去耍一遭吧。”猿仙廷说罢,也不管这小家伙愿不愿意,随手一抓一放,
就将猿梦极从那庭院中拿起来,像是摆放一块小小的积木,放进了神霄密室中!
猿甲征伏地不起,酒意尽数化作横流的老泪。
他们与猿仙廷哪有什么血缘关系?
不过是当年在战场上,因为同属的关系,在猿仙廷麾下征战过。所谓的征战,也不过是猿仙廷在前面冲,他们在后面冲。
话也是没讲过的。
倒是他一直以猿仙廷的表亲兼旧部自称,便是蹭著这位的名声,摩云猿家趟过了多少风波。
没想到如猿仙廷这般素以凶戾著称的存在,见著他这混名声的一家也毫无计较,反倒给了猿梦极一个机会!
甚至于这个机会也只是其今天随口说的这番话才是重点。此后就算他澄清
自己跟猿仙廷并无关系,其他妖怪也不敢相信。摩云猿家从此才算是真的有了根底。
可以说他这大半辈子的努力,也及不上这位绝世天妖随口的几句。
这让他如何不感激涕零?
就在几位强大存在说话的工夫,那代表神霄真秘的虚影终是消失了。
像是坠进了地底深处,进入另外一个失控,再无存在于摩云城的痕迹。
就连知闻钟,也再显化不出什么来。
只剩那破旧的柴家老宅,旧神龛,木板床,徒见四壁,静悄悄无声息。
仍是虎太岁开口:“说起来神霄之地为什么会落在这间老宅?刚刚那个犬妖,祖上是何根底?”
为了完成‘隐瞒’,他是以天妖之尊短暂进入浑噩,以普通皮囊容身,只在关键时刻醒来。
在这种浑噩状态下,对周边是没有洞察的。
这种状态对他自己来说,也是相当危险的时期。面对突发情况,很容易反应不及。
也就是蛛懿重伤,对天息荒原失去把控,难以提前捕捉,他才肯冒险为之。
这间老宅有什么特殊?
而他算得极死的落点,最后硬生生隔了一条街巷。这不由得让他生出许多怀疑。
是否有谁在暗中针对?
是谁在与他相争?
古来天意难测,他心难明。在时光长河里,有多少意志潜藏,又有多少落子,谁也说不清。
虽说已在世间绝巅,但谁不想更进一步?在已经拥有切的时候,还去奋苦,还冒险,当然心有所求。
超凡之山已经攀到顶,那绝巅之上魂牵梦萦!
猿仙廷回护一次蛛懿,他愿意退让。
猿仙廷若是要与他抢夺他所看到的契机,哪怕这个契机虚幻得很。他也要拼命。
现在几位天妖的争执暂告一段落,只等神霄之地里能探个什么子丑寅卯出来。
身为站在绝对高处的巅峰强者,有资格光明正大坐席分餐的存在,首先当然是要扫清隐患。
任何疑惑都要得到解决,不能容许阴影里的执棋者存在。
鹿西鸣也把目光投向蛛懿,这里是天息荒原,此间情报,自然是要问蛛家。蛛懿淡声道:“蛛弦,且为几位贵客解惑。”
不多时,真妖蛛弦便飞回场内,下意识地与险些将她生拆的虎太岁保持了距离,没什么感情地道:“这间宅子传了很多年。现在的房主,乃是一个犬族妖怪,名为柴阿四。现在是猿家控制的花果会的香主,前不久在金阳台武斗会,打进了摩云城前二十四名,有机会冲击前十。”
他和他的爷爷本是摩云犬家的成员。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逐出,他爷爷也死在犬家手里。
他算是个孤儿,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性格是相当怯懦的,常被欺负也不反抗。以采药为生。
在不久之前突然脱胎换骨。
据说是被欺侮得狠了。原来的那个香主勒索他,砸了他爷爷的灵位,他忍无可忍。
这才显露本事。后来主动加入花果会,步步为营,站稳了脚跟,闯出了名号,也说明他其实很有脑他的剑术和炼体都不错,身法亮眼,战斗才情很好。
“这小妖有问题。”鹿西鸣很平静地道。
不解释原因,不说具体,但已经成为事实。
蛛弦看了蛛懿一眼,立即宣道:
“犬寿曾来回话!”
声音在长夜里传得很远。
摩云犬家之主立刻连滚带爬窜出,从自家府邸飞来。
在一众天妖之前,连头也不敢抬,更无直接对话的勇气,只低头看着靴子:“城何事相召?”
蛛弦指向柴家老宅:“这里住著一个小妖,本是你犬家的成员,他爷爷是被你犬家的马车撞死现在我们觉得他身上有问题,你须得告诉我,他有什么问题。”
犬寿曾楞了一下:“我马上去查。天亮之前不,半个时辰内,必有结果!”
见几位天妖没有意见,蛛弦便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