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一直派人追杀他们。连锋作为皇帝权势滔天,手下侍卫无数,通天岛上的人不敢冒犯都城和朝廷作对。
他们回住处不久,劳禧又让人传来消息,说是请颜钺过去看看。
云缓落水了,现在昏迷不醒。
颜钺只好匆匆过去。
云缓费力的睁开眼睛。他记得自己突然来到这个地方是因为落水,所以花了很长时间找到一处池塘,想着跳进去后或许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没想到睁开眼睛之后,看到的还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床帐,这边不是昨天晚上睡的清宴殿,而是连锋办公常在的宣室殿。
他身上有一点点冷,忍不住裹紧了被子。云缓不是固执的人,既然跳水这个方法行不通,他不会一直尝试。
既来之则安之,现在也只能慢慢适应这个地方。
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交谈的声音,云缓认真倾听。
“陛下,他天生患有心疾,肯定活不过十八岁。”
心疾……这个云缓知晓。上次发病的时候,医生说他差点没有救过来。
“可有延年益寿的方法?”
“若无方法,贫道敢讲出这件事情?只是需要大量珍稀的药材。”
“药库里的药材随便你拿,若有需要,朕会吩咐太医院寻找你所需要的一切。”
“……”
云缓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
——所以说,那个看起来很高冷的皇帝要救自己吗?
连锋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进来。
云缓从小到大没怎么喝过中药,这碗冒着热气的汤药氤氲着清苦酸涩的味道。
他浅浅尝了一口,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强忍着不适咽下去。
“有没有那种一粒一粒的药?”云缓实在不喜欢汤药的味道,“这个太苦了。”
“良药苦口。”连锋拿了一块饴糖塞进云缓口中,“一边吃糖一边喝药。”
云缓低头慢慢喝着。
好不容易喝完,连锋将药碗放在了旁边,伸手去擦云缓细嫩的唇角。
绯红的唇色湿润无比,又柔又软,连锋目光落在云缓的身上:“以后安心在这里住下去。”
云缓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没有身份——”
“连锋。”他打断了云缓的话,“从今天起,你便有了身份。后宫里没有任何妃嫔,麒朝还没有立太子,你以后便是皇太子。”
云缓愣了一下:“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连锋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云缓道:“比我大五岁?”
连锋没有说话,目光里却是否认。
云缓犹豫不决:“十岁?”
“不是。”
“十二岁?”
“不是。”
云缓还想继续猜,连锋捏了捏他的脸:“从此以后,你是太子,知道了么?过两天会有太傅教你读书写字。”
“你是皇帝,我是太子,”云缓现在云里雾里,“哥哥,你是想让我认你当父亲吗?”
连锋眉头跳了跳。
云缓对太子什么的没有太多了解,一点都不想认连锋当父亲。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连锋道,“你想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
落水之后他受了一点风寒,现在浑身上下都有点冷,喝过药后感觉是好了一点点,心脏还是不太舒服。
连锋看他脸色苍白几分:“还有哪里不舒服?”
云缓有气无力的道:“心跳很快。”
连锋把云缓搂在了怀里,手上力气轻柔几分,慢慢给他揉着心口处。
云缓在他怀里是小小的一团,面容苍白病弱,很惹人怜惜的样子。
自从有记忆起,云缓便不记得什么人这样抱过自己,他平常很排斥别人的接近,连锋的接近却不让他感到不适,反而暖意融融。
被一只大手轻轻按在心口处,他的疼痛很快缓解许多,云缓眼睛微微眯起,困意慢慢席卷而来。
连锋扫了眼云缓脆弱精致的面容,很快将目光移到了远处。
等云缓心跳平稳之后,连锋把云缓放回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尽管年少,云缓的眉眼唇鼻已经出落得十分夺目,眼睫毛纤长浓密,鼻梁笔直秀挺,是很温柔且俊秀的长相。
他这次没有在凛州那样苦寒的地方长大,整个人的气质更显天真懵懂。
连锋从寝宫里出去。
几名暗卫上前:“陛下,霁州的奸细已经带回来了,他们私下里都是先帝的心腹,想要杀了您为先帝报仇,所以才联合那群山匪叛贼——”
连锋眸中闪过浓重的杀意。
他登基两年了,先帝的势力始终没有铲除干净。朝中大臣和世家贵族畏惧连锋的势力,他们不敢做出什么大动作,只敢做一些小事恶心连锋。
这次霁州有刁民聚群叛乱,本是轻轻松松就能平息的事情,几个家族为了让连锋堵心,私下里资助这些刁民钱粮。
连锋语气阴冷:“砍掉这几人的头颅,全部挂在城门上,将躯体分割后赠予各家喂狗,敢不从者与之同罪,让每一家都好好看看这些叛臣的下场。”
他才无所谓什么仁政□□,与他作对的人不可能有善终。
倘若不能呼风唤雨肆意妄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那他当初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来抢夺这个皇位?
在宣室殿处理完政事,他嘱咐着太监给云缓喂了两次药,最后将劳禧留下来照顾云缓。
连锋回清宴殿后,他洗了个澡,在一堆名册里选了一位大臣进宫教云缓读书。
头发半干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劳禧的声音:“小太子,您不能——”
连锋抬眸。
云缓抱着枕头站在外面:“哥哥,我一个人害怕,这里晚上可能会闹鬼,我想和你一起睡。”
云缓很怕黑,他还害怕那些陌生的太监,在这里信任的人只有连锋。
连锋刚想拒绝,一看到云缓湿漉漉的眼睛,他瞬间改了主意:“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