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山倒海的绝望,险些将卫明承压垮。
他虚弱无力的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双眼空洞的就好像是无神的幽魂一般。
许久,那空灵的嗓音响起:“既然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更应该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卫君拂,就让我用自己的命来换二哥的命吧!毕竟,在这世上,他还有一个人真心的希望他活着,而我……”
似乎感到了无生意,但却听得卫君拂一阵冷笑::“如今你倒是觉得委屈了?这世上没有一个人真心对你?那卫明杰那傻子呢?为你丢弃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官职,他当真还真是不值得很呢。”
想起四弟,便想起不久前他的恶语相向,当时他真是被卫娇娇骗的团团转,才会对自家兄妹如此……
羞愧,无地自容,让卫明承攥紧了拳头,他猛然起身,粗声粗气的吼道:“不要再说了,是我对不住小四,更,更对不住你,如今我就用这条贱命还你便是。”
“咳咳,君儿,太吵了,让他出去。”
疲软的嗓音,不知何时的卫景谌早已苏醒,叠皱的眉心,诉说着他诸多的不满。
瑜飞横出一剑:“三公子,请吧!我家公子需要休息。”
话语间多少落寞与苦楚,眼神看着危在旦夕却无能为力的公子,瑜飞心如刀绞。
“瑜侍卫,你难道不想要我二哥活下来吗?现如今,只有我为他换命……”
“够了,都跟我闭嘴。”一声女子娇斥,让房中喋喋不休瞬间偃旗息鼓。
抬头观望,蓝衣美人蓝依萱拧眉呵斥:“都跟我住手,什么换命不换命的,老毒物,你给我出来。”
一声断喝,那畏畏缩缩藏身在门口的虬髯叟纠结这眉心脸上挂着须臾的笑容:“蓝妹妹,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来来,笑一个……”
双目含愠的瞪着虬髯叟,蓝依萱起身叫道:“这几个年轻人在这里要死要活的,你就当真无动于衷?”
“我这个,那个……”胡子都快被自己揪没了,可虬髯叟依旧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老毒物,平日里你跟白二哥怎么胡来也就算了,人命关天的时候,难不成真要看着君拂丢了性命你才开心?”
“那哪儿成啊,君拂可是我活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传人,我哪儿能让她轻易没了?”
“那还不快去把火烈草拿出来?”别看平日里性子柔柔弱弱的女子,发起火来,却让医仙毒怪都胆战心惊。
“老毒物,蓝三妹妹说得对,你就拿出来吧!大不了,我就承认这次是我输给你了。”
闻听此言,虬髯叟却怒瞪了双眼:“姓白的,你别以为就你自己充大气,咱们两个斗了一辈子,为的就是分个胜负,也好让蓝妹妹瞧瞧,谁才是她可以托付终身之人,现在你说你败了?你这是给谁难堪呢?”
就知道他这个别扭的性子,白玉朁也嫌少动怒:“那你说说,究竟怎样才肯将火烈草交出来,总不能真要了君拂的命吧?”
双手叉腰,胡子乱颤的虬髯叟大吼一声:“你以为我真是铁石心肠啊!我那是真要有火烈草,早就跟君丫头了,还用你在这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顿时傻了眼的所有人,全都将目光聚集到了虬髯叟的身上。
卫君拂更是急的一步上前,抓住了虬髯叟的手:“大师傅,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说早年你得了一株火烈草,视为珍宝,怎么可能会没有呢?你骗我的?”
不可能啊,她明明依稀记得小时候真的见过那种神农百草书上记载的神草啊……
虬髯叟面红耳赤,抓耳挠腮:“哪个,哪个骗人是小狗,再说了,君丫头,你儿时不是也见过吗?可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啊!”卫君拂不停摇晃着虬髯叟。
一时心慌,虬髯叟大喊一声:“这还不是要怪白老二,他非要跟我斗,结果我一不小心,那,那火烈草就,就……掉到山崖下面去了。”
怎么会这样?都说虬髯叟是个小孩子脾气,可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代毒圣,怎么会弄出这种纰漏来?
“大师傅,掉到山崖下,那你难道就没去找过?”
“谁说我没找过?我都下去四趟了,可就是,谁知道那山崖下面会是个,是个蛇窟,火烈草在里面,又有两条角环蟒守着,我几次都不是它们的对手,差点儿被吃了都……”
说出这么有失颜面的话来,虬髯叟自己都是气急败坏,但奈何,就从来不是那两只畜生的对手,他又能怎么办?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火烈草遗失,山崖下又有巨蟒把守,难道这就是天意?
欲哭无泪的倒在地上,那失魂落魄的目光,让人心生不忍。
蓝依萱见状,于心不忍的上前将卫君拂抱在怀中:“君拂,别这样,也许咱们还能再想想法子,你大师傅一个人不行,那就让你二师傅也一并下去……”
“不行,万万不可,如今那两条畜生已经识得我的气味,没等我下到山崖下面,它们就已经开始攻击了。”
虬髯叟一脸莫可奈何的神情,众人听得榻上之人淡淡的轻笑:“天意如此,何必执着呢?都下去吧,君儿,你留下来陪陪二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