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天, 这日,河塘边,只有方定豪和贺晓远, 没有第三个人的身影,也没了遮阳伞、小桌板以及那满满一桌子的水果零食。
方定豪手里翘着鱼竿:看吧, 让你作, 好日子到头了吧。
又想:渣男啊, 才哄了几天就不哄了, 是男人吗。
今天工作日, 没来难道是因为要上班?
也是。
所以到底是他们两个里面的谁被安排过来盯梢他?
年轻的长得特别帅的这个?
估计是。
不过这工作是不是也太不认真了?
是一点正事儿没干啊,光顾着谈情说爱了。
现在的小年轻呐~~
方定豪面上钓着鱼,脑子里一片瓜田。
贺晓远则故意做出一脸落寞的样子, 没精打采地钓着鱼,间或发出几声可以让隔壁方定豪听到的唉声,再耳朵里塞着无线耳机,时不时摸出手机举到唇边,假装在跟人发语音聊天——
“是啊,现在就这样了。”
“他根本不为我着想。”
“他就是故意吊着我的。”
……
方定豪又开始竖起耳朵、倾斜身体。
当天, 贺晓远坐了半个小时就开始收拾东西。
他收的很慢, 故意磨磨蹭蹭发出不小的动静, 吸引方定豪转头, 又做出一脸沮丧的样子, 确保方定豪能够吃到瓜。
终于, 背上竿包、拎上大大小小一堆东西准备走了,方定豪扭头看看他, 出声:“走啦?”
贺晓远心说有戏, 面上维持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扭头瞥瞥方定豪,“嗯”了声,抬步走了。
方定豪扭着脖子目送他(瓜)。
人走远了,方定豪才扭回头,继续钓鱼:走咯,都走咯,一个没来,一个没心思,爱情啊,果然折磨人哦~~
钓了会儿鱼,方定豪习惯性往之前年轻帅哥坐的地方扫了眼,这一扫给他看到个黑乎乎的反光的东西,嗯?
方定豪把鱼竿架上炮台,起身,走过去,发现那竟然是部手机,前后翻转着看了看,一下想到估计是刚刚那年轻帅哥落下的。
方定豪往贺晓远之前离开的方向看去,心说人也走了,追不上了啊。
按亮屏幕,看有没有带锁,没锁还能找个电话拨过去联系下手机主人,结果有锁,又被方定豪一眼看到图案锁背后的壁纸,壁纸上正是年轻小帅哥和他那位男朋友的合照。
方定豪啧了声,把手机放回原位,心想等吧,说不定会回来拿。
结果一整个下午,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方定豪钓着鱼的间隙看过去,心说不会现在都没发现吧,这心得多大。
方定豪琢磨:难道有两个手机?或者是情绪不好,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
得了,他也要走了。
方定豪起身收拾渔具。
最后走的时候,想了想,他还是过去,把手机弯腰捡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掉的那部手机终于响起了铃声。
方定豪从档位前的置物格子里拿起手机,扫了眼,发现来电显示叫“我自己的另一部手机”,接起:“喂。”
手机那头传来耳熟的声音,正是年轻帅哥:“喂,您好。请问您捡到了一部手机是吗?”
方定豪:“是你的?”
电话那头:“是我的,在钓鱼的河边掉的是吗?”
方定豪:“嗯。”
“您现在还在河边吗,我过来拿。”
方定豪:“我回去了。”
贺晓远:“那您在哪儿,方便把地址给我吗,我现在过来拿。或者您约个方便的地方。”
方定豪吃了人家那么多天的瓜,对方又一口一个您的那么客气,便也好脾气地报了一个地址,说:“你来这儿吧,我刚好要去这个地方吃晚饭。”
“别太晚,我最多等你到七点半。”
贺晓远:“好。”
挂了电话,贺晓远看看手机弯了下唇角:鱼这不就上钩了么。
想了想,又琢磨了下,决定晚上还是带上陆琛。
于是不久后,方定豪约的那家日料店,贺晓远如期赶至。
一进店,扫了眼,便在吧台看见了方定豪独自一人吃饭的身影。
贺晓远定了定神,调整表情,过去:“您好。”
方定豪正埋头嗦面,闻声抬眸,一眼看到年轻帅哥那眼尾泛红的湿漉漉的眼睛,心里嚯的就是一声,近来吃瓜吃的,忍不住便盯着来人的眼睛看,心想这是被爱情摧残的?爱情也太特么可怕了吧。
贺晓远知道方定豪盯着他看什么——下车前故意揉红的眼尾和特意滴的眼药水。
被盯着看,他故作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