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交汇,配合着那张紫色巨幕,远远望去,宛若一面在空中飘荡的巨旗与一个巨大光球不停交汇一般。
而一直战到午夜朝后,那张巨幕裹着许多人主动后退,沿河往北面而走,早已经在之前战斗中显得有些疲敝慌乱的太原军高手却没有追击……包括那张巨幕缓缓渡河时,虽有人一时冲动,想要再行一击,但因其他人并没有襄助的意思,也未成功启动,反而是坐视对方渡河而去,从容散了紫色巨幕,消失在黜龙军的大营中。
就这样,太原军折回营地。
此时,英国公早已经休息,众人也只能在几位主将的安排下各自归营,而一直到翌日清晨,随着营中擂鼓聚将,匆匆用了早餐的众人才抵达正在建立了夯土将台的后方中军大帐内,见到了英国公,做了汇报。
孰料,听完汇报,白横秋不怒反喜:
“好!”
众人多有诧异,却无人会不知趣的驳斥,只是认真盯着这位暂擅晋地一十二郡……或者更多之利的主人罢了。
果然,白横秋也不急不缓继续解释了下去:
“其实,这种规模战事,大家便是经历过两次,也都是盲人摸象,并不能有什么十全把握……诸如昨夜战事,这种一位宗师、数位成丹、数十位凝丹当面乱战的场面,便是有先例也没法参考,没打之前,谁能一口咬定是这个局面?
“而现在看来,昨夜之战妙就妙在一处,那就是宗师将观想之物外显之后,效用之大,无论是攻还是防,根本不是三个成丹就能抵消的……是也不是?这就恰如人一旦凝丹,有了护体真气与腾跃之力,虽然名义上不过三位奇经顶尖,但往来如风,防备妥当,完全可以从容一一剪除。”
众人纷纷称是,而李定与一些人早已经晓得白横秋的意思了。
“那敢问,明日一战,谁能当我一击?”白横秋睥睨四下,当场捻须大笑,笑声震荡于整个大营。 “雄伯南吗?!”
周围人等,纷纷凛然,便是稍有思索之人,思来想去,也都不得不服。
而白横秋也不是肆意张狂之人,此言既罢,便也凛然起来: “好了,此事已罢,咱们现在商议明日大举出兵之事!”
诸将却反而多有愣神,明显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
而很快,回过神的孙顺德也直接来问: “不必等段公吗?他中午就能到,屈突将军也还在河对面收拾营地,聚拢残兵。”
“那倒不必。”白横秋双手压桉,从容来道。 “因为这一战,我
根本没想过用东都兵,只要他们压住河对岸,防止援兵或者当面之敌突围罢了……所以,等中午段公来了,我再去寻他专门说一声便可。”
众人会意,纷纷点头。
非只如此,英国公复又看向自己左手第一位的李定: “李府君,明日之战,你率武安红山卒为后军,且观老夫破贼。”
这下子,饶是李定早就晓得对方早有决意,也不由愣了一下,然后方才点头: “全凭白公吩咐。”
且说,昨夜清漳水河东之战,黜龙帮和太原军其实是打了个平手,遭殃的只有屈突达部的些许先锋……实际上,黜龙军是要用这一战提升一点有些固躁的士气,而太原军也只是想试探一下黜龙军的实力,故此,这一战本身,放在全局不足一观。
然而,单独军事战斗的意义绝不仅仅是为军事全局服务的,它本身同样有政治意义。
那一夜,流光无数,紫旗如云,四野皆见,周遭上下如何不晓得是起了大冲突?宗师出手,已然是之前河北大战的极限了了。
况且,自从去年黜龙帮大举进军,夺取黎阳仓算起,这其实是第一次大规模战斗,而太原军奔袭而来后,几乎是当晚便发生了这种战斗,可见双方战斗意志之强,以及相互决然之态。
故此,二月初三日,两军厉兵秣马,制定种种计划,为明日决战准备的时候,随着数量多达三万的东都军抵达,清河郡这里到底是出了大岔子。
“叔祖总算见我了。”中午时分,武城县内,清河崔氏小房大宅内,崔肃臣崔二郎走入后堂,看着主位上的人,不由来笑。
“前两日都在忙碌,没来得及见二郎。”清河崔氏族长崔傥也满脸笑容,丝毫看不到什么异样。 “二郎寻我何事?”
“叔祖这两日在忙什么?”崔二郎也不入座,只是拱手来问。
“正准备起兵易帜,夺取武城,呼应我旧友英国公,好将河北重归朝廷治下。”崔傥没有半点遮掩。
“我竟不知道叔祖对大魏如此忠心耿耿。”崔肃臣不由失笑。
“我与大魏只有怨气,没有恩义,何论忠心?”崔傥也笑了。 “坐吧,咱们爷俩慢慢说。”
崔肃臣这才落座。
崔傥也正色起来,将信息告知: “英国公带着李定昨日就已经到了,四五万人,其中三万是太原精锐;段公此时也应该到了,东都兵马也不少,你应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