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
牧远轻声念叨着短信上的名字。
这个名字他从小就常在魏玫寺女士的嘴里听到。
他记得,魏玫寺女士还很喜欢给这个名字加上前后缀。
前缀:杀死你养父母的仇人。
后缀:不要单独和她见面,她会像除掉你养父母那样,除掉你!
这样的修饰组合在一起,像极了少儿睡前故事中,主人公所要面对的终极大魔王。
牧远还一度以为,贝尔摩德是魏玫寺女士为了哄他睡觉,而杜撰出来的人物呢。
直到有一次,魏玫寺女士看似无心地问了他一句:“贝尔摩德杀死了你的养父母,你不恨她吗?”
尚且无法完全控制自己身体的他,直接就按照心中的想法,果断回了一句:“不恨,没有她,我就遇不到妈妈你了。”
然后魏玫寺女士的心圆,就好像泄洪的大坝似的,不要命地往外淌着情绪沙……
编造的故事一般不会产生如此之大的情绪波动。
那时,牧远才意识到,贝尔摩德的故事,可能是真的。
“一位可能会对我不利的组织核心干部吗……似乎算不上什么麻烦呢。”
收起手机,牧远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除非这位贝尔摩德也是一位完美心圆者,不然是很难威胁到他的。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完美心圆者?
牧远转眼就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
…
杯户市立大饭店的高层套房。
琴酒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来到了门口。
“冬冬冬……”富有节奏地敲门声响起。
伏特加很快便打开了房门,语气昂扬道:“大哥!”
“嗯……”琴酒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房间内,冷声夸奖道:“上次的事情做的不错。”
“诶嘿嘿,都是大哥你安排的好,不过……真的是我做的吗?我怎么好像有点记不清了呢?总感觉有点不真实……啊哈哈……”伏特加一只手捂着后腰,另一只手挠着头。
“嗯?你记不清了?”
向来多疑的琴酒立即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伏特加以往虽然也有失误的时候,但却从来没有向他说出过如此模棱两可的话来。
这种状态……很像是被人用什么药物……
“你的腰怎么了?”琴酒眯了眯眼,让人颤栗的杀气弥漫了开来。
“这个……诶嘿嘿,好像是昨晚玩得太嗨了。”伏特加有些自豪地道。
琴酒瞬间一个垫步!
黑色的风衣拉出了一道暗影,专瞬间就出现在了伏特加的身前。
伏特加刚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眼前的画面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嗖——砰!”
伏特加直接被琴酒反扣着双手按倒在了地上。
“大,大哥?”
作为琴酒最忠实的小弟,伏特加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只是一脸疑惑地看着琴酒。
琴酒见状眯了眯眼,放弃了直接掏枪的打算,反手摸向了伏特加的腰间。
“大,大哥……痒!”伏特加老脸一红,把头埋进了地毯里。
琴酒皱着眉:“你的腰没有受伤。”
“啊,其实我也只是觉得隐隐有些发闷而已,并不是很疼,就像……被哪个娘们儿给了两拳似的,没什么大碍。”伏特加耿直道。
“一般人的确伤不到你。”
琴酒点了点头,松开了伏特加,开始在房间内查看了起来。
从吊灯、电视、沙发……一路到卫生间下水道的水槽,琴酒一处也没有放过,全都认真地检查了一遍。
最终,他的双眼看向了客厅的地毯。
“这块地毯……有问题。”
“啊?”爬起身的伏特加眨了眨眼,“没什么问题啊,和我刚进房间时一模一样。”
“不……味道不对。”
琴酒俯下身,开始在地毯上摸索了起来,很快,他就在地毯的边缘摸到了一块柔软的物体。
“这是什么?”琴酒冷冷地看着伏特加,并没有直接掀开地毯。
地毯的质量很好,厚度足以让这件物体的外形,变得十分不明显。
伏特加也是认真观察了好一阵儿,才忽然老脸一红,“啊,大哥,那,那是……”
唰!地毯被琴酒粗暴地拉开,一件……红色的、带有厚厚内垫的bra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同时,浓烈的酒气也随之弥漫开来。
琴酒看了看地上的bra,又看了看满脸通红的伏特加,沉声道:“下次,不要找这种不入流的货色了。”
“呃,嘿嘿嘿……俺哪有大哥你那么高的要求啊,”伏特加傻笑着,“管她真的假的,吃力就行!”
“……”
弥漫在套房中的杀气随之消退了。
琴酒虽然是组织内有名的劳模,但也不会揪着属下完成任务后找乐子的事不放,毕竟,以伏特加的样貌,想正经找个对象谈恋爱,的确不容易。
偶尔玩过头了,宿醉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这是下一个的任务目标。”
琴酒打开手提箱,来到茶几前,正准备开始介绍,却忽然被茶几上的一本书给吸引住了。
“伏特加你……”
“啊,没什么大哥。”伏特加一脸憨厚地拿起了桌上写满笔记的《法医学》,随意道:“这不是为了监视目暮十三那家伙吗。”
琴酒张了张嘴,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那本空白处已经完全被细密的笔记塞满的法医学教材,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辛苦你了。”
“大哥,我不辛苦,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法医学也挺有意思的。”
“你……要不要放几天假?”
“放假?我今天看了一天的法医学,感觉好像放了一年的假似的!大哥!有什么任务你就尽管交给我吧!”
“……”
…
琴酒虽然有些心疼自己的司机,但组织的任务显然更重要一些,所以他还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