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沙雕接下来做得一件事情就是审讯,这些审讯都是随机的,虽然如此,但人数众多,这样审讯还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意思。沙雕问的问题并不多,登记姓名,然后是具体居住的地方,如此反复问了四十多个人,还没有停下。陈耀峰一直站在旁边陪着,被沙雕的审讯过程搞得头昏脑胀的,“沙将军,就问这点东西,能有用?”
沙雕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理会陈耀峰不耐烦的神情,“当然有用,陈将军耐心看下去便是,很快就能找到凶手是谁了”。沙雕显得很有信心,他擅长的便是这个,从小处着手,他做事情很有耐性,如果没有耐性的话,往往会遗漏掉很多有用的细节。
大约快卯时的时候,五名贫民被叫到了临时搭建的审讯室,五个人,三名妇女,两名青壮男子。这五个人都是之前审问过的,虽然是再次走进审讯室,但这些人还是有些惊惶不安,大气都不敢喘。沙雕收起气势,没有给他们增加更多的压力,“大家不用怕,把你们喊进来,是想跟你们做个游戏。游戏规则很简单,你们都来自同一片住所,现在呢,你们谁也不要说话,一个字都不准说,把你们认识的人指出来。记住了,一定要认识,知道对方的名字才行,现在开始指认吧。”
沙雕非常了解城镇贫民区的情况,每个贫民区居住情况紧急,人口众多,大部分人都很陌生,但同一片居所的人却大都互相认识。这些贫民住在一起,经常凑在一起吹法螺,肯定有所交流的。听了沙雕的要求,五个人全都松了口气,从第一个妇女开始,这个妇女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几人,挨个指着,唯有没有指最后那名青壮男子。
紧接着第二个妇女开始指认,她指了第一个妇女,随后指下去,依旧没有指最后的年轻男子。当第三个妇女站出来后,还没等她指认完,那最后一名青壮男子已经头冒冷汗了,另一名青壮男子也狐疑的看着他,好像努力想着他是谁,既然都住在一片地方,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慢慢的,陈耀峰也看出门道来了,等着第三个妇女指认完,不等沙雕吩咐,他上前两步,一巴掌将最后那名青壮男子拍倒在地,又狠狠地踹了两脚,“好了,说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那青壮男子却只是躺在地上哼哼,一句也不回答,陈耀峰还要再打,沙雕去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将青壮男子从地上提起来,沙雕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剑,朝着那男子下半身比划了一下,男子吓得脸色大变,双腿直打哆嗦,他不怕被打,却怕变成太监啊,这下他终于开口了,“不要啊,我说...我说....我是何庆洲何老板派小人来的,今夜的事情是何庆洲等人吩咐我们做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求你放过我们吧。”
沙雕鼻子皱了皱,冷冷的哼了哼,这些不知死的东西,果然是他们在搞鬼,“继续说下去,李琼那边的事情,也是何庆洲那些人吩咐下来的?”
“是的,何庆洲亲自制定下的计划,本来按照计划,毁了老鼠去之后我们就该马上撤退的,没想到巡城兵来的如此快,许多人直接被堵在了老鼠区里。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冒充老鼠区居民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男子满脸悲戚,说不出的郁闷,他是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想出这种辨别办法。沙雕自然不知道别人的想法,现在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了,当即下令调集一部分锐锋营士兵朝西城而去,卯时未过,三百多名锐锋营士兵将何家围的水泄不通,与此同时,延安富商雷东泽的雷家也被重重围困。
延安府夜里大乱,何庆洲心情非常美妙,他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贫民聚众闹事的景象。他兴奋地一夜未睡,天快亮的时候,还保持着亢奋的状态,眼看着天边有一丝鱼肚白,好消息应该传来了,可是房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剧烈的响声,吓得手里的酒杯落在地上摔个粉碎。一队士兵不分恩青红皂白,直接将几名家仆绑了起来,其中一名仆人还想反抗一下,直接被戳了几个血窟窿,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士兵,何庆洲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沙雕不以为意,迈步走进来,锐利的目光盯着何庆洲看了看,仅仅一眼,就让何庆洲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后背一阵阵寒气往里钻,“何庆洲,这些话你也好意思说么?你但凡有点良心,会对老鼠区无数贫民下手么?”
“你在胡说八道”何庆洲忍不住心惊,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承认的,必须咬死了才行,一旦松口,那可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到时候就算铁督师不动手,愤怒的老鼠区贫民都能把他给淹没,“老鼠区的事情,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督师想动何某人,直说便是,何必找这些理由。”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何庆洲绑了,咱们的酷刑都要在何庆洲身上试一遍”两名卫兵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将何庆洲夹在中间。这下何庆洲总算有些怕了,上来就要用刑,这不是屈打成招么,“你们这是不讲道理,你们这是屈打成招,传扬出去,谁会信服你们?”
“哈”沙雕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随后挥手甩在何庆洲脸上,手劲之大,将何庆洲都打蒙了,“讲道理?沙某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要跟我晋北军讲道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