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眼下也只能采用柏腾恩的建议了,没多久苏格斯领着一队兵马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库列伊卡驻地,一进屋,苏格斯把马鞭往地上一扔,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这些盗匪,实在是太狡猾了,好不容易快追上了,他们竟然用石头封住了路口。”
见到苏格斯发牢骚,罗伊斯也没觉得有什么意外,日耳曼勇士们吃亏吃了好多次了。一日后,驻扎在库列伊卡的日耳曼骑兵缓缓离去,而晋北军也开始了渡河行动。尚可喜领兵多年,甚至半渡而击的厉害,作为先头部队,渡河的时候尤为小心,尚可喜注视着对岸,却是一个敌人都没看到,所以脸上满是忧色,“刘将军,这些蛮子会不会有什么陷阱,就让咱们这样渡河了?”
刘国能心里也没什么谱,半张着嘴,俩眼睁的大大的,“估计....是吧,之前被咱们吓坏了吧,不过尚将军不用担心,咱们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也不怕他们有什么陷阱。”
嘴上这么说,心里未必这么想,刘国能还是很担心的,毕竟先头部队没有骑兵,而且这种渡河战,骑兵也是屁用没有,如果自己的兵马刚刚过了河岸,对方骑兵迎头冲过来,自家骑兵无法帮忙的情况下,结果肯定不会太好至少如果自己是领兵将领的话,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冲上一下的。
可惜了,刘国能做梦也没想到罗伊斯会那么果断的放弃库列伊卡,全军集结往南窜去。
渡河之前,尚可喜就派出了一部分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只不过现在一个回来的都没有。刘将军也太心急了,既然来到了叶尼塞河,渡河是迟早的事情,尚可喜虽然对紧急渡河有些看法,但他也明白没法违抗尚可喜的命令。虽然尚可喜入晋北军之后,东征西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和尚可喜这些嫡系老将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响起,几名晋北军骑兵穿越在茫茫桦木林中,面对广袤的西伯利亚原始丛林,他们就像一群爬行的蚂蚁,非常渺小。西伯利亚实在太大了,山地以及丛林占据了叶尼塞河以西五分之三的土地。这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地方,桦木成群,云杉、云松高耸入云,而且林中鸟兽出没,在这种深山老林中,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危险。
庞九奉命打探情报,他的任务是摸清楚库列伊卡到鄂毕河之间的详细情况,一开始不觉得什么,可自从过了叶尼塞河,才知道这个任务有多沉重。叶尼塞河东西两侧简直是天壤之别,东面高原与河流纵横,而叶尼塞河以西却多是丛林。这里的丛林与大明常见到的林子不同,茂密的树丛遮天蔽日,即使冬天来临,大雪覆盖,依旧不能让丛林枯萎,许多云杉、红松等树木依旧顶着寒冬,绽放着强大的生命力,丛林广阔,无穷无尽,如果不是受过专门的丛林训练,又有指南针等东西帮助,陌生人进入丛林很容易迷路。
丛林中湿气很大,很多地方雾气缭绕,再加上西伯利亚寒冷的天气,没多久兽皮衣外多了许多冰渣子。庞九等人摸索了许久,才摸到库列伊卡附近,在那里看到的是一片荒废的营地,日耳曼人显然早就已经走掉了,此时庞九紧急赶回叶尼塞河,就是想告诉高将军日耳曼人的去向。穿过河边松林,看到不少人已经渡过河流,庞九赶紧下马,沿着冰面来到对岸,“高将军,蛮军全都跑了,库列伊卡营地连个人毛都没有,从蛮军留下的痕迹看,他们是朝南边去了。”
“哟,这些蛮子还不傻,看来他们是想找我们的麻烦啊”尚可喜也不着慌,虽然南路大军缺少骑兵,不过那边可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还有周定山,只要他们稳扎稳打,日耳曼人也讨不到好处,“不用管他们,咱们渡河就行了,通知督师,库列伊卡已无危险,可以放心渡河。”
铁墨率领主力停留在北塞河城附近,一直等待着尚可喜的消息,听闻库列伊卡附近的日耳曼人已经消失不见,也就没什么可担忧的了。第二天,北路近四万大军经北塞河城陆陆续续的通过了叶尼塞河,叶尼塞河宽阔无比,就像一条沟壑,将西伯利亚高地分成东西两半,行走不久,就可以观察到前方茫茫林海,地势连绵起伏,看到眼前的一切,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辽东的老林子。
此时巳时刚过,再加上阳光不怎么强烈,林中依旧雾气弥漫,冷飕飕的寒风割着脸庞,给这支远征军带来许多迷茫。准确的说林子没有所谓的路,地上依旧成片的寒冬苔藓,上班覆盖着厚厚的树叶,踩上去十分松软。
皮青是一个入伍不到两年的士兵,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当踏足西伯利亚这片土地后,他才发现天地有多广阔。以前从来没见过如此茂密的森林,一棵棵松树高耸入云,一入丛林,遮天蔽日,许多地方都看不到阳光,湿气凝重,寒风刺骨,走在林中,四周一片阴森森的,如果不是随着大队人马,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敢不敢走进这种丛林。松鼠越过树梢,吱吱的叫声很是刺耳,也许松鼠们好久没见过如此庞大的人群了吧,他们看上去并没有害怕,更多的是好奇,一支肥硕的松鼠随着人群不断在树梢跳跃,这里的云杉等针叶树木不知道生长了几百年,树干早已经连在一起,松鼠们根本不必担心摔下来。
松鼠嬉闹,不断有雪花从树梢掉落,此时的晋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