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在毫无阻碍的情况下,居然摸索了三天时间才走出林子,可见秋苏明丛林有多大了。
铁墨是个理智的人,虽然没有灭掉日耳曼人,但也没有怪罪刘国能,毕竟事情发生的太意外。
马斯里城堡,夜色如幕布笼罩,城堡内烛火通明,虽然进行了议事,但商量的事情并不多,无非是具体的部署罢了,至于战略意图非常一致,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托木斯克。没有了托木斯克,沃尔康再想对西伯利亚动歪心思就没那么容易了。与此同时,陈耀峰那边的谈判进行的却非常顺利。
谈判如此顺利,一切都要归功于基卡夫这个老人,基卡夫虽然老迈,但是看待问题的眼光却很毒辣,尤其是得到日耳曼人逃窜的消息后,更打消了他的疑虑。跟着东方人攻打托木斯克,或许不会有什么损失,东方人要的是一个态度,是要堵死扬马尔公国的退路。
一旦踏上东方人的战争马车,扬马尔背叛托木斯克的名声就脱不去了,就只能铁了心的跟随东方人,一直胜利下去。或许,带着很大的赌博成分,但没有更好地选择了,东方人如果想灭掉扬马尔公国,可以说轻而易举。
崇祯六年年底,晋北军先头部队开始进入扬马尔公国境内,扬马尔人也第一次见识到了神秘的东方帝国军队,银甲骑兵还有黑甲步卒,威武雄壮的阵列,一切都是扬马尔人没有见到过的。老公爵基卡夫是识货之人,从这支军队表现出来的气势看,就是一支铁血雄师,扬马尔人与他们相比,就像一群乌合之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跟着东方人一路走下去,一定会有着无限光明。
仅仅一天之后,尚可喜率五千兵马开始从南部进入托木斯克境内,五千晋北军如入无人之境,席卷了托木斯克东南部三个村落,奥沙利文别无选择,只能将南部贵族领主麾下的人集中起来,组成了一支六千余人的队伍。
这支队伍,有农夫有铁匠,有老头有孩子,甚至一些身材健壮的妇女也被组织了起来,奥沙利文实在没办法了,之前两次抽调青壮,导致托木斯克境内可用之兵少得可怜呢。这一只怪异的斯拉夫兵马在湾河流域碰上了尚可喜的先锋军,此时尚可喜麾下清一色的云府骑兵,而且装备齐全,面对如此乌合之众,连尚可喜自己都不知道该不该进攻了。
仁慈也许会有,可该怎么打还是要怎么打,“分成三队,左右主攻,中路牵扯,此战不要俘虏,全歼这群蛮子。”
令旗一挥,骑兵迅速分散,无情的屠戮开始上演,战马奔腾,骑兵刀锋利的划过一个又一个斯拉夫人的身体,湾河挡不住骑兵的脚步,他们就像一群昏睡的绵羊,任人宰割。有的人跪下了,他们想要投降,可是没人理会,因为尚可喜的命令说的明明白白,这里是托木斯克公国,是沃尔康的大本营,是斯拉夫人东征的发源地,一定要让这些战争分子体验下惹怒东方帝国的下场。
战马交错,远处阴云密布,低压压的仿佛与地面相接,河水静下来,鲜红一片,尸体到处都是,他们摆着千奇百怪的姿势,诉说着死亡的不甘。
奥沙利文组织起来的阻击像一场闹剧,更像是消耗托木斯克的未来,南部最后一丝抵抗被消灭后,整个托木斯克也就剩下大本营还存在一丝抵抗力了。雪雪花翩翩起舞,诉说着末日降临,站在城堡里,通过窗口遥望着远处的石钟楼,大公爵留下了一个完整托木斯克,却没有留下相应的兵马,手中无兵可用,那种无力感充斥着奥沙利文的心。
等到大雪停下,东方人一定会迅速赶到的,到底要怎么守卫托木斯克?天地苍茫,没人能告诉奥沙利文答案,他只能独自抗下这一切。
这场雪持续了一天一夜,对于晋北军来说,这无异于一场灾难,寒冷的西伯利亚气候,是晋北军最大的敌人。这些士兵大多来自大明北疆,尤其是一些来自江南的士兵更是无法适应这种严寒气候,一场雪,又病倒了许多人。
如果不尽快结束托木斯克战事,得到充足的休息时间,恐怕不到来年开春,远征军就被可怕的气候给打败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必须得说,千百年来保护托木斯克的不是这个战斗民族有多凶猛,而是当地的气候太厉害。
“督师,烤烤火吧,想来打下上托伊卡不成问题,只是现在军中伤病颇多,如果不能活的良好的休养,怕是不行的,而且军中药材也不够用”刘国能就算能耐再大,面对恶劣的气候也没有半点办法,之前已经充分考虑到环境因素了,可还是有些承受不住。
“嗯,你考虑的很有道理,先把托木斯克打下来,这样我们就能将托木斯克、科米和扬马尔连成一片,如此大的地方,足够我们修整了,等到来年开春再战也不迟”铁墨也想速战速决,但形势比人强,要是不管不顾的打下去,战斗减员不是铁墨能承受得住的,手底下就这些兵马,他可消耗不起。
巴尔扎斯,大雪一停,这座城市就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猛烈的进攻,曹文诏等人率部强攻东城,由于缺少攻城器械,晋北军士兵只能用砍伐的松木来撞成,许多撞城木上还枝丫整齐。巴尔扎斯作为托木斯克的桥头堡,几代人经营的地方,城池厚度是其他地方远远不能相比的。所以,晋北军强攻半天,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