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第七个月的不知道多少天,1月21号,除夕,喧嚣的夜。
最近的我,度过了一段好似退休一般的生活,百无聊赖。
足足两个多月,我想这情况还会维持很久。
林落落去朱煊那里学习的日子,我一个人过得异常无聊。
每天睡醒就去看云朵儿练功,嗯,真好看。
不是,容我狡辩一下。
我每天晚上和云朵儿切磋比武,她始终还是没有打赢过我,比武完以后我们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喝酒,推杯换盏,醉生梦死,谈天论地。
好在云朵儿从来都没有趁我之危,要我脑袋。
不过也都是她先醉醺醺离开。
也许我也不是想喝酒,但是……
对于我来说,也许喝醉,也是拯救世界的一种方式。
说回来之前。
自我和云朵儿从城北河堤回来后,众人对于城北河堤‘壮丁’一事,都是一脸苦恼,多次讨论、思虑,最终依旧无果。
最后,绕来绕去,我们还是决定先去见见城主,到底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在我和云朵儿预约了几次都没有排上后,花费了小半个月时间,终于是让我们在城主府门口,被我们堵住见上了一面。
大忙人啊。
我们心知肚明,他肯定是不愿意见我们,才会一直避着我们。
我们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就开口和他提起了城北壮丁的事情。
周士祁城主,真的打得一手好太极。
一口答应,满嘴说好,一定会善待工人,让大家每天吃好喝好睡好,有十足力气好好工作,好好搬砖,等到修筑好河堤以后就放大家回家,还会给大家发工钱,过个好年。
我知道,他说谎,但是我没有说。
说谎之人的微表情是隐藏不了的。我曾经在清心寺里认真学习过关于微表情与心理学的书本。
只不过很多时候,谎言,戳穿了也没什么用处,而且往往适得其反。
好在是,城北河堤在新年的1月初终于修筑好了。看起来还挺像模像样,好似完好如初,从未决堤过一般。
还活着的工人,周城主也没有再为难。
其实,根据冯小二后续调查结果,工人们并没有收到一分工钱。
但是,好在都放大家回去了,起码还活着,活着就好…真的。
这件事情……一直在我心里是一个坎。
我清楚难倒人的问题,往往都是两难的选择。
话说,林落落随着朱煊学医,几个月过去,已经步入正轨了。
林落落这个小丫头,真的纯纯就是小孩子,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就无比上心和上头。
都已经是常常不回来休息了,直接在朱煊家里住下。据说除了睡觉,已经忘我沉迷在草药堆里面去了,经常连吃饭都忘记了,需要人叫才知道。
便是只能每天我睡醒后再去探望她,反倒是被她嫌弃了,说我在打扰她学习。这就是女儿长大了嘛?开始有独立的想法了嘛?
云朵儿也赖在冯家不走了,每天白天就在练功,晚上找我切磋,喝酒,吹牛皮。
唉,日子倒也不算百无聊赖,要是她真的不再想要我脑袋的话,反倒是有些舒坦了。
建邺城乃至整个江南,瘟疫在后续充足资金的支持下,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很多本来逃难的百姓都回到了家中。
相信朝廷一定不会抛弃大家的,在危难关头一定会拯救黎民百姓的。
逐渐重新繁华起来的建邺城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连夜市,青楼,酒肆都重新开业了,建邺城真的重新活了过来。
终于可以看到酒鬼在哪里大喊大叫着:“我,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去青楼的!”
许多人嬉笑着,吵闹着,笑着笑着就哭了……
一场瘟疫过后,还活着的感觉,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入冬后,其实最大的问题就是因为夏季时候洪水滔天导致江南很多地方的粮食颗粒无收,缺粮过冬的问题。
周士祁城主在我和冯小二、朱煊的软磨硬泡之下,终于答应了将粮食价格降回去三两一石。
但是,让我们非常不解的就是他一直推脱,怎么也不肯开放城主府的大粮仓赈灾救民,说着非要圣旨下来才能开仓放粮。
可是真的等到圣旨下来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无奈之下,我们也只能暂时先将冯家和朱家的存粮,还有从清城运过的粮食,全部按照成本价格出售,然后每家每户按人头限购处理先了。
但是就算加上我们从清城运过来的五十万斤粮食,其实也还是远远不够。
朱家和冯家本来在江南的储备,各地统计后,勉强总共也才不到六十万斤,对于整个江南的百姓,只能是勉强渡过这个冬天。
但是,冬天过后呢?
来年春天到秋收之际,少说也还有半年以上的时间,要是没米下锅,这要让百姓们如果熬过这段时间?
朱煊和冯小二只能是绞尽脑汁,四处求援,掏空家底,动用所有能动用的人脉和能量,努力从其他地方去购买更多的粮食回来。
在这目前看似一片祥和的氛围之下,隐藏得是我们浓浓的担心。
作为精神支柱,我也只是画着大饼:“就让我们,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到了最后,肯定会有办法的,船到桥头自然直,要相信朝廷!”
鸡汤,对于这些老江湖常年在社会摸爬滚打的人来说,毫无作用。
今晚,是除夕夜。
除旧迎新之际,爆竹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趁着过年,林落落难得给自己休息几天时间,回来好好吃了个团圆饭。
我望着烟火漫天的夜空,绚烂无比,第一年没在寺庙和大家过春节,不知道大家过的如何?
我在江南这里,目前一切还好,只是乱七八糟的事情终究还是太多了,不知不觉之中陷入了沉思。
林落落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