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四爷疾言厉色的一番话,白落梅是一头雾水。
这些婢女明明啥也没干,咋就惹到这位爷了?
不过看着她们此时噤若寒蝉的表情,她劝解的话又停在了嘴边。
这些人里,除了秀云,谁知道有没有别人的眼线在?
这向别人通风报信也就算了,万一受了谁的指示,在给她下个毒啥的……
她可不是猫,没有九条命供她任意挥霍啊!
正想着心思,跟着四爷出门的李公公忽然折了回来,眉花眼笑的看着她,似是有话要说!
对于李公公,白落梅接触的并不多。
若是有人看他整天笑眯眯的,就误以为他是个好说话好哄骗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位可是四爷手下第一大总管,有时候一句话,可能比福晋都还管用!
这样的人,白落梅可不敢轻易得罪,只小心着便是。
见他似是有话要说,她急忙调整表情,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李公公左右看了看,还特意凑近了白落梅,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开了口。
“格格啊,听老奴一句劝,您这身子,可要尽快养好,”说着,他对着白落梅挤挤眼,“您的福气啊,可还在后头呢!”
白落梅茫然的点点头,看着他乐呵呵的出了门。
什么福气啊,她怎么不知道呢?!
等李公公也走了,苏若璃才从浴房探出头,松了口气走了出来。
“可算是走了,在那不透风的地方呆这么久,可憋死我了!”
说着,她抓着杯葡萄汁,跳到沙发上,舒服的窝了起来。
“哎,这位大爷到底干嘛来了,又来探望你的病情啊?”
“落落啊,我瞧他对你挺好的,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苏若璃咽下一大口葡萄汁,没心没肺的道。
白落梅刚刚经历了“间接接吻”的冲击,正有些不自在。
听她这么一说,急忙否认三连,“他不是,他没有,你可别瞎说!”
本来,苏若璃也是跟她开玩笑的,见她如此一本正经,无趣的“切”了一声。
白落梅急着避开这个话题,就清了清嗓子,说起来卖给四爷一套沙发的事。
说起挣钱的事,苏若璃也很感兴趣,毕竟等她们跑路了,想过好日子,没钱可万万不行!
“我看,这事不如就让哥哥做起来,到时候我给他提供图样,就算入股了。”
“你想啊,这东西四爷一送去,要是皇上满意了,可不就是最好的广告?”
说着,白落梅摆出一副家具店店员的架势,卖了的演了起来。
“哎,这位大娘,您瞧这软椅,可是皇上都夸好的东西啊!”
“您买回家,直接就是一整个皇室成员的享受,您就说,心动不心动吧?”
她故意学着京片子,卷着舌头说着台词,还挤眉弄眼的,像极了那些奸商!
苏若璃被她逗得,肚子都笑疼了,手里的葡萄汁都差点撒在沙发上!
“哎,你可小心点,这可是咱们的活广告,万一那个格格、侧妃看上,也想订上一套呢!”
白落梅急忙拉着苏若璃的衣袖嗔道。
“算了吧,你说,要是福晋真的看上了,你还能管人家要钱?”
“所以我说啊,还是低调点好,别还没挣钱,先赔出去几套!”
听了苏若璃的话,白落梅也觉得有道理,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办法啊,这个年代就是尊卑等级森严。
她这个格格,在王府也就比婢女好上一点儿罢了,说起来也就是个小卡拉眯!
算了算了,还是努力搞钱,等攒够了钱,赶紧跑路算了。
到时候她就跟闺蜜做个普普通通的地主婆,农夫山泉有点田,开开心心的活着!
白落梅想老老实实在王府苟着,可有些时候,事情偏不如她所愿。
这日,她正集中精力画着沙发图样,忽然一个眼生的婢女上门,说是要见白格格。
“你是……”
白落梅擦好了粉,一边咳着,一边疑惑的问道。
“奴婢是年侧福晋身边伺候的,我们侧福晋请白格格去她院里叙话。”
那婢女一脸的高傲,草草行了个福礼道。
听见是年芝兰,白落梅心里不由自主的“咯噔”一声。
上次见面,这一位虽然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恐怖,可那心眼子,只怕也没少上多少。
听下人们说,在这府里她只跟福晋斗法,别的位分低、脑子笨的,她都不屑搭理。
她自认在外人面前,她的人设就是人傻胆小不争宠,这一位,怎么就找上她了?
“是……咳咳,待我服了药,马上就赶过去……”
白落梅心里转着心思,面上却一副病的七死八活的样子的,虚弱的道。
那婢女见她这样,脸上的嫌弃之色几乎掩盖不住,逃也似的急急忙忙就走了。
心知这趟准没什么好事,白落梅磨磨蹭蹭的梳妆打扮,拖了许久才终于出门。
到了年芝兰的院子,她环顾四周一圈,不由得感叹这位侧福晋,果然地位非凡。
她这里面积虽然要比福晋的小上一些,可装饰摆设,却样样都是精品。
就看那院子里小池塘旁边的假山,都是最好的太湖石堆起来的,连块有瑕疵的都看不见!
再看那旁边扎的秋千架子,还有那雕刻精美的石桌石凳,这可是福晋那都没有的东西!
等进了门,白落梅更是感叹了一句好家伙!
这位侧福晋,不光是壕无人性,还具有很高的审美品味。
她本以为屋子里会弄得金碧辉煌,就跟那些乍然暴富的土大款似的。
结果四下里一看,连一点金色都看不见,摆设、桌椅,都是优雅的暗色调。
而那竹子做的博古架上,也都是造型雅致的古董、古玩,这才叫真正低调的奢华!
“来了?坐吧,”年芝兰坐在主位上,对白落梅迟到的事,并没有表露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