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如何还有附加条件。
白落梅顺势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茶,缓解紧张的心情,“爷,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以平等的身份,仔细斟酌讨论?”
四爷见状,只觉得稀奇,微微颌首。
小丫头片子又要发力了。
“那就成,既然是生意,有来有往,钱货两清,条件什么的,如果合理,我们可以接受,那么自然而然的会为爷提供便利。”
“倘若条件不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我们有权拒绝。”
“事先说好了,不能强加于人,更不能以身份压人!”
白落梅翘起二郎腿,当真以一个商人的身份,与他谈条件。
这一幕,看得苏若漓惊恐万状,悄悄的拉扯白落梅的衣襟,提醒她。
在爷的面前,可不兴这样。
好歹他是爷,是她们二人名义上的夫君。
白落梅不以为然,“爷如此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肯定不会计较这些小细节,若漓,你先和子期他们准备起来,等我和爷谈好了,咱们大搓一顿。”
“若是谈不拢呢?”
四爷面色淡然,摇晃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眼神晦暗不明的打量着她。
闻声,白落梅潇洒的摆了摆手。
“做生意嘛,有成功也有不成功,您要是看好我们的奶茶,愿意与我们合作,那再好不过了,如若谈不拢也没关系,爷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咱保证不勉强!”
话音一落,四爷心中腾升起一丝异常。
这丫头,倒是随意。
“爷想知道你是如何从歹徒手中逃脱的,又是如何说服他们为你所用。”四爷薄唇微启,脸上不带一丝情绪。
突然提起旧事,白落梅面色一变。
该死的疾风,不是说好的为她保密?
这才几天,他就顶不住压力,将她给卖了?
白落梅轻声咳了咳,脸上洋溢着灿烂微笑,“爷想知道,咱说说也无妨,无非就是同知无情,我跟他们说,如果他们继续留在天清府,肯定会在他们杀了我之后,被同知杀人灭口!”
“至于给他们提供一个做生意的机会,那都是因为他们还有一大家子老小要养活,再者,他们铤而走险,其实也是因为吃不饱穿不暖,又没有什么本事。”
“爷,说句实话,老百姓要的其实并不多,他们只是想吃饱饭,不至于挨饿受冻,仅此而已。”
“谁要是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就听谁的。”
闻声,四爷陷入了沉思。
人若能吃饱穿暖,又怎会乐意替人卖命。
如今天下,挨饿受冻者比比皆是。
虽说康熙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但这其中的事,也只有百姓心里清楚。
满朝文武粉饰太平,将康熙帝蒙在鼓里,让康熙帝误以为天下安康,百姓富裕,实际上现实恰恰相反。
白落梅趁此机会跟他说这些,无非是希望他将来将目光放在百姓身上,为百姓谋福祉。
白落梅见他沉默不语,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爷,这些都是题外话,您可以充耳不闻。”
“你倒是对朝局有很深的见解,只是不知你如何看待此次外国使臣入京朝见一事,他们意欲与我大清做生意,给出的条件十分丰厚,不少大臣暗地里与之往来,皆在于此。”
四爷皱着眉头,想听她的意思。
外国使臣入京,引得满朝文武争先恐后的前去相见。
其中利益驱使,这些都是四爷不想看到的。
大臣追逐于金钱,在他看来,这是不正之风。
白落梅略一思忖,神情凝重,“爷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实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四爷收起折扇,心生好奇。
“实话四爷应当劝说皇上,接受外国使臣提议,与之合作,互通有无,但只允许他们做生意,不得在大清购置田产及占据土地!”
“假话,爷应当听皇上的意思,皇上怎么说,爷就怎么做,顺从皇上就是。”
白落梅脑海里皆是关于康熙帝时期的那一段历史。
自康熙帝以后,雍正、乾隆两朝,大清朝还算是国力强盛。
但自此之后,大清江河日下,往后的君主再无翻身的可能。
卑贱外夷,自诩尊贵。
在白落梅看来,这就是清朝灭亡的原因。
四爷若有所思,“好,爷的条件是,由你与外国使臣接洽,协助爷将此事办妥。”
“啥?”
白落梅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让她一个女子去接触外国使臣,这不是想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爷,我就想好好活着,不想出风头,不想争夺,要不您找别人?”
白落梅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这是一个圈套。
一旦她走进满朝文武的视线,岂不是危险重重。
单单是一个年侧妃,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性命,多少次死里逃生。
真走出去,就她这一小身板,如何能顶得住众多明枪暗箭?
不干!
坚决不干!
白落梅正要起身,与他离的远远的,四爷一记刀眼冷不丁的甩了过去。
“你不是说,要为爷分忧?”
“爷,啥事都成,可偏偏这种事,实在是不适合我这一位女子干的!我还想多活几年,您就别霍霍我了。”
白落梅戳着小手,委屈巴拉。
他身边能人众多,大儒周景然更是天下学子之师,哪里用的着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掺和。
四爷沉声道,“既是如此,爷不强求。”
话音一落,白落梅松了口气。
“往后你若有危险,爷尽管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便是。”
下一刻,白落梅放下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他这是,绝情?
没有爷的庇佑,真要遇上危险,她能化险为夷?
这可是在京城!危险无处不在。
白落梅突然站了起来,将胸膛拍得砰砰作响,“多大点事儿,包在我身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