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梅怒形于色,“他们就是在做做样子,看来咱们的行踪被官府知道了,官府这是在堵住百姓的嘴!”
“爷,咱们可得抓紧时间,要不然痕迹都被他们给抹没了!”
“嗯。”
四爷微微颌首,与两人跟着那些被驱赶的乞丐,来到了一处破旧的民房内。
三人刚一到门口,便听到里边传来阵阵哀嚎。
白落梅正要趴在门上往里瞅,四爷一把揽住她的腰,借助墙壁腾空而起,直接上了房顶。
“爷,在外头咱能不能稍微微的收敛一点?”
白落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没看到她现在正着男装。
这要让人瞧见了,还以为他俩有龙阳之好呢。
四爷不以为意,早已习惯了她的白眼。
反正只要他过得开心,其余的他毫不在乎。
十三爷紧跟着上了房顶,见两人小声的打情骂俏,恶心的差点没将隔夜菜吐出来。
与此同时。
破旧的民房之内,到处挤满了衣衫褴褛的乞丐。
只见他们一个叠着一个,正挛缩在屋檐下取暖。
“我听说官府在外头施舍大米,要不咱们也去?”
“去?找死啊!”
“这些天官府为了抓所谓的盗贼,把咱们这些人抓去顶罪,一出去,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问题嘞!”
“可咱们窝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眼看着天气转凉了,没吃没喝没衣裳,咱就算是不被饿死,也要被冻死啊。”
“那能咋整,等等吧,李老汉儿入京这么长时间了,兴许已经见着皇上,把咱们的事儿告知了皇上,皇上正派人来调查情况呢。”
三人躲在房顶上,听着底下几名装扮还算整洁的人正在议论。
几人面容白净,瘫坐在角落里相互依偎取暖。
白落梅好奇的打量着几人,心生讶异。
这些人显然与里边的乞丐不同,哪怕是落魄,身上依旧整洁,要不是几人混在乞丐堆里,都无人发觉他们是乞丐。
不多时。
一群官兵朝着这边赶来,里边的人一听外头有动静,纷纷躲了起来。
动作之快,让白落梅都惊掉了下巴。
这里边的人好像是经过了特别训练似的,外头一有动静,他们便迅速隐藏。
瞬时,官兵涌进破屋,环顾一周,却没能见着人影。
“奇怪,这人都跑哪去了?”
“你不是说这里边有很多乞丐,人呢?”
“哎哟我的爷,我今个儿看得真真的,他们进进出出,好几十号人呢。”
一名身着长衫大褂的男子慌忙向官兵解释,“会不会他们听到外头的风声,都跑了?”
官兵疾言厉色,“巡抚老爷说了,过不了几天钦差大人就要来了,你们要小心一些,绝不能让钦差大人看到一个乞丐!”
“是是是,您放心,我们肯定会仔细!”
这人一走,白落梅紧攥着拳头,差点没忍住爆粗口。
又是一群倒行逆施的狂徒!
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竟是连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乞丐都不放过!
四爷压着她的手,下意识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走了走了,大家伙儿都出来吧。”
“现在的官府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钦差大人一来,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地儿,连这么一间破屋子都不给咱,嗳!这人间啊,还不如地狱嘞!”
“什么康熙盛世,那都是骗人的,就算是钦差大人来了,又能如何?”
“他们好吃好喝走一遭,回去后,咱们还是一切如旧。”
里边的人唉声叹气,指桑骂槐。
白落梅深舒了一口气,给四爷递了个眼色,让四爷将她放下去。
不多时。
白落梅轻轻的敲响破旧的大门。
瞬时,里边的人就像是惊弓之鸟,吓得就要躲。
听到里边的动静,白落梅一把推开大门。
“大家伙儿不要慌,我们三个都是过路的,实在是太累了,想着叨扰叨扰,有个休息的地方。”
此言一出,那些人这才松了口气。
为首一人挡在百姓面前,上下打量着白落梅和她身后的四爷、十三爷,突然眼前一亮,扑通跪地。
“奴才景慕叩见四爷、十三爷!”
话音一落,四爷、十三爷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尚未表露身份,这人居然已经将他们认了出来。
景慕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身正气,脸上白净,身上破旧却也遮不住他的书生意气,跪在地上拱手抬眸,在两人面前不卑不亢。
在场的人纷纷跟着他跪了下来,一个个脸上写着迷茫。
四爷微微颌首,示意景慕起身。
景慕缓缓起身,请四爷坐在长凳上,与众人郑重叩拜,“奴才景慕是隶属正白旗,原先在军营做校尉,因得罪巡抚蔡永珍,被蔡永珍陷害,家破人亡,奴才无奈只好与小弟在此等候时机。”
“奴才幸运,竟是能在这种地方遇上四爷、十三爷,恳求爷为奴才等人做主,严惩蔡永珍,还奴才等人清白!”
这人眼光独到,口齿清晰。
在景慕自报家门后,四爷还有些讶异。
八旗子弟都有朝廷给予钱粮,由朝廷负责恩养,即便他们不做事,也能活下去,就算是在军营里,也会得到将领厚待。
他怎么落到这般地步?
四爷眉头一蹙,“你如何认出本王的?”
“奴才曾与王将军去过京城,远远的见过爷一面。”
景慕从容不迫的回应。
四爷笑道,“既是去过京城,你又是八旗子弟,为何不将你的情况告知自家旗主,请旗主为你做主?”
“呸!奴才的旗主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他与蔡永珍勾结,将我们这些八旗子弟的恩养银子占为己有,也正是他,与蔡永珍陷害奴才。”
“奴才一大家子二十多口人,都被他们给害死了!”
“要不是奴才和小弟跑得快,早已经命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