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年,你在哪里?”齐年接到夏舞叶的电话。
“我在黄鱼嘴的宿舍里。”
“你能不能到酒吧来一趟?”
“好的。现在就过去。”齐年猜到是和孙老板有关,情况也不问就下床准备穿衣服。
“那个……”夏舞叶犹豫了一下说,“你那个老乡陶进能不能一起过来?”
齐年一听这话有些警惕了:“孙老板他做怎么了?”
“他在这里发酒疯。”
“好的。马上去!”
齐年挂了电话,让陶进赶紧穿衣服去酒吧。
陶进对酒吧没什么兴趣,对夏舞叶非常感兴趣。也不是,是对夏舞叶的跑车非常感兴趣。他跳下床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全套好了,比齐年还穿得快。
两人赶到酒吧的时候,看到两个服务生站在酒吧门口,孙老板抱着个路灯的柱子坐在地上歪着。
“孙哥,孙老板。”齐年俯下身子推了孙老板两下。孙老板身子晃了晃,说了些听不懂的话。
“他没事吧?”齐年指着孙老板问服务生。
“没事,就是喝多了。”
齐年让陶进在外面守着,自己进去找夏舞叶。
和乐队成员坐在一起的夏舞叶冲齐年招手:“这儿,这儿。”
齐年过去问:“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就是东西让他砸了几个。还差点儿和人打起来了。”
“让老板把他砸的东西算个价吧。回头我来赔。”
“不用啦。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那张桌子找人修一下就行了。”
“那多不好。”
“真的不用。”
齐年不再纠结了:“那我送你回去吧。”
“嗯。”夏舞叶站起来,冲乐队成员打个招呼,跟着齐年走了。
齐年和夏舞叶出去的时候,贝斯手一直盯着他们看。
两人出去看了看孙老板。齐年吩咐陶进把他弄进酒吧坐着,免得在这里受了风。
开车去关山社区的路上,齐年问怎么今天这个孙老板喝这么多。
夏舞叶说:“今天我明确地把他拒绝了。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还在那里纠缠不清。我把他叫出去,跟他说‘我对你印象是不错,但是我来尺县不是为了谈恋爱的,我也不想谈恋爱。现在忙着弄我的音乐,没有时间。我不光是对你这样,对别人都这样。希望以后不要来打扰我’。”
“然后他就喝多了?”
“刚开始没有。他哭了。说难得碰到一个喜欢的姑娘。他哭得可伤心了,哭得我都心里很难受。你说我一个人在尺县打拼,这么辛苦我还没哭呢。后来我看在酒吧门口哭不好,让他别哭了。进去坐着吧。然后他就进去不停喝酒,还找别人的茬儿。”
齐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安慰说:“他哭出来发泄一下也挺好。免得在心里憋着。也希望你和他说清楚之后他以后别来打扰你了。昨天我劝他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挺听劝的。今天又这样,说明昨天的心结还是没有解开。”
齐年把夏舞叶送到小区门口,又调头回到酒吧送孙老板。
这个时候孙老板已经清醒多了。
齐年和陶进把孙老板扶上面包车,往他家里开。
开到半路,孙老板忽然问:“你们那儿有地方住吗?”
齐年说:“有。可以挤一挤。”
“我去你们那儿吧。今天不想回家了,回去也是一个人。”
齐年在十字路口调了个头,往宿舍开。
到宿舍孙老板就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拉着齐年和陶进不停聊。陶进实在是撑不住,打个招呼就进屋睡了。
孙老板对齐年说:“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
齐年问:“才几天功夫,怎么搞成这样?”
孙老板说的和夏舞叶刚才告诉齐年的一样:“这么些年,难得碰到一个喜欢的姑娘。什么叫一见钟情你知道吗?看了一眼就喜欢上,别说好几天了。”
一见钟情齐年也体会过,不过那是个久远的故事。那时候因为高考的压力,即便是一见钟情也只能压抑在内心深处,用繁重的复习来让感情慢慢淡化。不仅是齐年,高中时代的大多数学生都是这样。
被人一见钟情齐年就见得更多了。像孙老板这样发酒疯,还算是比较温和的。齐年还碰到过女生酒不醉人人自醉,都闹到家里来了,弄得轰轰烈烈要死要活的。齐年确实怕。不是怕女生一见钟情,而是怕女生要死要活。
所以当看到网上的段子说“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嘛”,齐年内心有着强烈的共鸣。是的,这不是矫情,是深有感触。
齐年和夏舞叶其实是一样的。恋爱可以谈,但不是现在,因为现在还有事情要做。夏舞叶是为了音乐,齐年是为了一个梦想。这个梦想其实是由一个小梦想和一个大梦想交织而成的。
小梦想是做一份事业来实现个人的价值。齐年并不是真的在意赚钱多少,而是希望用赚大钱这个普世的价值观来证明事业的成功。
大梦想是在寸岛看到家乡的现状有所感悟,希望能够改变家乡的面貌。这一种浓浓的乡情既能融在“近乡情怯”中,也能融在“乡音无改鬓毛衰”中。
齐年始终认为想是没有实际用处的,得身体力行地去做。首先改变自己,然后改变周边的人,再影响更多的人,最终使家乡得以改变。
齐年自从决定改变自己、改变他人的那一刻起,就把“学霸”两个字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学霸”只能渡己,无法渡人。“学霸”这个光环除了让自己自我陶醉外,没有什么实际用处。
齐年也非常高兴自己激发出了他人的自我反思与斗志
陶进从一个只知道打游戏的颓废啃老族,变成了快递网点的中坚;
田双双从一个养尊处优只等嫁人生子的富家女,变成了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