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齐年在为自媒体抓狂的时候,寸岛上出了一件事情。
齐年和田双双赶回寸岛的时候,沈村长正在家里唉声叹气。
“阿年,你可来了。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啊?”沈村长见齐年和田双双进了屋,站起来招呼他们。
这件事是由海鲜电商引起来的。齐年和田双双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在寸岛建立起海鲜供应链。这个供应链主要包括两个环节:设在寸岛的捕捞业务和设在尺县的电商业务。
电商团队并不做贸易,而是专做营销。贸易由村里的村民合作社来做。电商团队找来买家,把订单发给村民合作社,合作社再让冷链公司来岛上发货。
齐年是做快递的,为了做海鲜还特地去商超、连锁餐厅、做团餐的中央厨房蹲过点。因此,他对于供应链体系非常熟悉。
现在碰到的问题不在尺县的电商业务,而是和寸岛上的捕捞业务有关。电商团队为寸岛拉来了一个价值300万的大单。但是这个大单要求比较严格,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提供海产品。因为客户最近拓展了海外市场的渠道,想把一些海产品运到海外去试销。
沈村长为了这个事情亲自担任了工作组的组长,每天亲自指挥、调配岛上的资源,力求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
仅就这一笔300万的订单对寸岛来说就已经有足够的吸引力。而更大的吸引力是在后面。因为齐年打算跟这个客户签一个长期的合作协议。如果客户海外市场拓展成功,那每年的订单量保守估计也有几千万,好的情况下有可能会上亿。
这个订单是齐年和田双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签下来的。为了成功获得订单,打败了一众竞争对手。齐年信誓旦旦地向客户承诺一定要保质保量完成任务。如果无法完成任务,将给予惩罚性的赔偿。
因此,齐年要求沈村长一定要重视这个订单。这个生意做好了,也许能为寸岛一举解决掉扶贫和就业的问题。
然而,在各方资源全力保障的情况下,还是出了状况。客户公司的质检人员在这些海产品里面查出来汞超标。而且不止一批产品超标,查过的产品中有90%都严重超标。这在寸岛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沈村长为这个事情专门打电话去咨询了渔业的专家。渔业专家说这个情况是因为洋流造成的。
以前来自内河的污染水源排放到海里之后,因为洋流的作用,所以这些污水被冲到了太平洋里。然而,最近因为天气和风向的变化,使得内河排出来的水源淤积在寸岛附近的海域,把整个渔场的海水都污染了。
一方面污水排不出去,另一方面内河带来的污水越来越多。因此污染程度累日增加。岂止是贡含量超标,其它的污染物也超标。
“齐总,这样可不行啊。”客户公司的老总在电话里说,“你知道我们是往海外试销的产品。这些产品的质量决定了我们的业务能不能获得成功,也决定了我们是否能够获得当地的口碑。如果第一批货都出了问题,那我们是无法承担这个后果的。况且,含有超标物的产品,也没法经过海关的检验吧。”
“我明白。这件事我一定妥善解决。”
“光解决还不行。我们还有时间的要求。一定要尽快。我们海外的营销都已经做出去了。别等到最后光拉客户,却提供不了产品。”
齐年把客户公司的要求反馈给沈村长,沈村长也十分着急。
捕捞的产品已经不能用了。捕捞工作因此就停下来了。现在耽误的每一天不仅仅是罚金,更重要的是有可能会弄丢一个重要客户和决定寸岛未来发展的大生意。
寸岛之所以能成为渔业基地,正是因为这里有沿海难觅的良好水质。现在水质受了污染,不仅失去一个大客户,而且还会有损寸岛在行业的口碑。
“阿年,你说该怎么办啊?”沈村长见齐年一直在看报表不说话,他又问。
“村长,海水被污染的情况以前发生过吗?”
“当然没有。这是全国知名的渔场。海产品的质量是最好的。”
“那如果我们到远离污染水域的地方去捕捞呢?”
沈村长说:“这个方法也行不通。其它的沿海地带的海产品没有我们这个区域的好。而且我们去别人那里捕捞,人家也未必会同意。”
“我们去买他们的海产品呢?”
“那怕也难。他们的价格比我们的高很多。不过如果量大的话,倒是可以谈一谈。要不……”
“还是别去和他们谈了。”齐年马上打断了沈村长的话。
“为什么?”
“那很容易把自己的市场弄丢的。”
“这是什么意思?”
“齐年说。我把这个订单争取到寸岛来,并不是只看中这一次生意,而是想为寸岛带来一个长期稳定的客户。这样就能让寸岛的渔民有稳定的工作做,既能解决扶贫的问题,也能让年轻人留在岛上。如果我们从别人那里采购,也许客户最后就和别人做生意去了。这可不是我的初衷。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别的办法也有,但是如果你是想把业务留在寸岛的话,那些办法都不行。另外一个办法,就不容易办到了。”
“什么办法?”
“远海捕捞。但是,首先我们的船也不可能进行远海捕捞。另外我们没有多少人有远海捕捞的经验。你父亲当年是远海捕捞的好手。不是最后发生海难没能回来嘛。那之后老人们就不允许年轻人再去远海了。”
提到自己的父亲,齐年有一些神伤。
不过,此时还不是顾念私情的时候。
齐年想了想说:“沈村长,如果有足够的船、足够的人,我们能按期交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