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玛,这位高傲而低调的亚玛逊贵族女子,以为她所面临的是一段铁与血之旅,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一次灵与肉之旅。
在全部由女人组成的亚玛逊王国,亚玛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有男女肌肤相亲这回事。可是在未来的旅程中,亚玛却从一个举止有度的女子,变成了一个野性十足的悍妇。
这一切还得从亚玛逊遭到敌人的攻击开始说起。
当首都沦陷之后,女王带领着三百名亚玛逊战士逃到了陪都。然而,连固若金汤的首都尚且未能幸免于夷为平地,这个无险可据的陪都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敌人的轮番进攻呢?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喧嚣的瀑布之畔,亚玛仰头看着面前的女王,张大了嘴。
“什么?哥哥?我还有哥哥?我们不是亚玛逊吗?”亚玛十分吃惊。
“是的。”女王拉着亚玛的手说,“在我们整个亚玛逊王国,只有女人,没有男人。一旦有男婴诞生,就会马上被杀死。”
这些亚玛当然知道。
杀死婴儿,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然而,在亚玛逊王国这却是一个十分有象征意义的传统。
传统,人人皆知。但是意义,却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亚玛逊王国没有男人。亚玛逊的臣民也没有父亲和兄弟。
女王目光注视着城堡外无尽地幽远,继续说:“但是,在最高贵、最勇敢的战士家里,男孩生下来之后就不必杀死的,会写上家族的名字放到一条船里,让他漂到其他的国度。你的哥哥,名字叫帕尔,现在是一名骑士,他手下据说有三千人马。希望你能找到他,让他来帮我们。”
……
荒野。
人迹罕至。
然而,却有两个女人徐行。
她们的面容十分秀丽,身材十分娇好,华美的布甲仅只护住了身体有限的几处要害。而布甲未能覆盖的身体,更展现出无穷的女性魅力。
倘在城中,这两个女人必然是令所有行人驻足的原因。
而她们却在一片无人欣赏其姿颜的荒野。
在这里,没有人。只有兽和怪。
这片荒野,本是兽与怪竞相角逐的乐园。然而现在,它们都远遁了。
那些未曾远遁的,留下的只有尸体。这些尸体上留下的,要么是箭孔,要么是矛孔。
矛和箭,在两个女人的手上。
这两个女人,一个叫亚玛,另一个是她的侍女,叫哈娜。
其实,除了她们俩以外,女王还给她们派了三名皇宫卫士。
然而,在到达荒野之前,三名卫士留下了满是爪印和牙印的尸体。
哈娜和她的主人亚玛很像,长得又高又瘦,并不像别的亚玛逊女战士那样体型彪悍。这主要是因为她们都是弓箭手,平时很少练习标枪,所以并不需要那么多臂力和腿力。
……
身中剧毒的亚玛在恍忽间,看到了几个人影。
她十分惊讶,但又十分确信这不是幻觉。
一开始这几个人影举着刀、棒,小心翼翼地靠近,以防被亚玛逊女战士攻击。后来当他们发现亚玛和哈娜中了毒身体无法动弹之后,顿时手舞足蹈地狂喜。
其中有一个背着巨斧的人影俯下身打量了她良久。亚玛听到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那是人类的语言,但是她听不懂,也听不清。
她最后的记忆,是那个人影向她伸出了一双巨手。
……
进入村落的两名亚玛逊女战士引起了所有男人的注意。也引起了所有女人的注意。
所有男人都想和她们搭讪,而所有女人都想防着自己的男人和她们搭讪。
这两个美丽而性感的尤物,连女人尚且难以抗拒,何况男人呢。
虽然从两个女人走路的样子明显看得出她们身上有伤。
但是又有谁敢贸然上前呢?
谁都会明显看得出她们的箭和矛上有血。新鲜的。
亚玛和哈娜走进了客栈。
客栈的老板虽然感受到了进来的两个女人带来的压力,但是他平复了一个呼吸,走出柜台来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这个村落的陌生人,通常有三个去处:酒馆、客栈和铁匠铺。而在客栈停留的时间是最长的。
所以,客栈的老板也是这个村落里最擅长和这些带血的陌生人周旋的。因为,当他不擅长的那一天到来时,他的身上会多出来一个孔。至于是剑孔、刀孔还是矛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需要一个孔,就可以将他的笑容永久地凝固在他的脸上。
亚玛对客栈老板的表现十分满意。当他走出自己的房间的时候,还往他脸上扔了一个金币。
金币这种东西在亚玛逊王国既无价值,也无用处。然而,当亚玛第一次在亚玛逊王国之外扔出一个金币的时候,她震惊了。
整个世界都似乎因为这一个金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个得到了金币的男人疯狂地用牙齿咬金币。一边咬一边发出狂笑。
而周遭那些并不打算在身体上占便宜却又打算在语言上占便宜的男人们,停止了他们的喧嚣。
侍女哈娜不解地小声问亚玛:“这些人都爱吃金币吗?”
亚玛虽然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咬金币,但显然不是为了吃它。
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毫无价值的金币霎那间就为亚玛逊女战士们获得了无上的尊重。
王国为什么受到敌人的突然袭击?
恐怕不是女王的高傲令他们的首领感受到了侮辱这么简单。
也许,就是因为手里捧着的这些金灿灿的毫无价值的东西。
经过长途跋涉,亚玛决定在这个看起来还算安全的村落暂时住些天,等哈娜完全恢复健康再上路。
于是乎,两个亚玛逊女战士平日里不是呆在客栈里的房间,就是呆在客栈外的洒馆。
也实在是这个村落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