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吗?
华光莲认真观察了一下PPT上的照片,是一张人物写生的光洁后背,和简洁的背景有种割裂感,图上只是把后颈的部位圈了出来,但不太明显,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
他伸手摸摸被头发覆盖的后颈,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指尖摸到一点奇怪的凸起,像是淤痕,脑袋努力往后转,却始终差一点,却看不见那里。
“七海老师,能帮我看一下吗?”华光莲尝试了半天,眼睛都瞪得发疼,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求助于七海。
七海建人停住了,他的眉梢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嗓音低沉:“让我看?”
还是我教得不够,他想,腺体是Omega最重要的隐私部位之一,除了被Alpha标记之外,一般是不能让外人看到的。
华光莲已经拉起了衣领,抬起睫毛看人的样子诚挚地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连语气都带有温柔的恳切:“我摸到一个奇怪的凸起,但是看不见,前辈能帮我拍下来吗?”
七海建人走到他身后,他闻到股很奇异的香味,从华光莲露出的、水露般的脖颈位置散发出来,从他的鼻子一路蹿到身体里,引起燃烧般的热度。
室内的空气不流通,这香气很快将周围都熏染的甜滋滋,像是置身于盛夏的果园,蜜桃熟透时,从鼓胀的皮子一掐,就流出粉色的甜蜜汁水。
华光莲一手揽着发尾,一手拎起来衣领,把一汪雪白的颈后皮肤露出来,从七海建人的角度望下去,粉润的肩膀下面是振翅欲飞的蝴蝶骨,最后是被衬衣下摆裹住,束于裤子皮带中的细瘦腰肢,像一幅长而精美的卷轴画,徐徐展开。
柔滑的肩连着线条优美的脖颈,在皮肤上,有一处稍显黯淡的斑驳,指甲盖大小,像是落入无暇雪地的红梅,尤为瞩目。
七海建人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上去,皮肤是很柔、也是很滑的,像是沁在温泉水中的暖玉,入手一片温润,连那点像是瑕疵的鼓胀都有别样的触感,让人沉醉不舍地放不下手。
华光莲瑟缩着肩膀,七海建人的指腹有淡淡的茧,摩擦在最嫩滑的颈部肌肤,像是用软针刺着皮肤,又痒又痛。
七海建人的手指被握住了,是和他刚摸过的皮肤一样柔软的雪肌,没有骨头似的缠在他手上,他的视线顺着手指看去,华光莲微侧过头,脸颊更红了,肩膀都在颤抖,唇缝中透出轻软的话:“前辈……好痒。”
他收回手指,他摩挲着手指,那种光滑温润的、不可思议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叫人流连忘返似的柔柔地发着热。
他拿出手机拍了照,在照片上看,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红点,像是被毒蚊子咬了之后留下的痕迹,比周围的肤色要明显一点,微微鼓起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
华光莲拿着七海老师的手机,把相片放大缩小,仔细观察,得出了和七海建人相似的答案:“……像是被蚊子咬了一样。”
这样反而好办,他还担心万一是非常突出的像是纹身或者很明显的鼓包,还要费心遮掩,这样就算被人看到了也可以说是被蚊子咬了。
华光莲把手机还给前辈,手指不知怎么的,好像滑了一下,滑到了上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躺卧的人影,看上去有点熟悉。
“怎么了?”七海建人收回手机,问着若有所思的华光莲。
“没事。”华光莲摇了摇头,认为是自己看错了,前辈的手机上怎么可能有他的照片呢?
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点,喜欢的人多一点,就连周围的人都怀疑,这样是不对的,他板着脸警告自己。
七海建人重新回到迷你型的讲台上,已经到了他PPT的最后一个阶段,也是今天最要的内容,他整理好思路,重新开始上课。
“成年之后,Omega会有固定发热期,需要定期服用抑制剂,或者被alpha标记……”
说到这,七海建人停住了。
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很不幸的是,这是个正常人的社会,只有身为普通人的男男女女,没有Omega,没有抑制剂,更没有alpha。
即使华光莲的发情期真的来临,也没有解决办法。
没有抑制剂、也没有Alpha安抚的Omega在发情期会经历什么,网络上没有多少案例提起,但想也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受的遭遇。
到那时该怎么办呢?
七海建人暂时没有找到答案,他口中念着早已熟记于心的台词,却有点心不在焉。
他的余光扫到正低头写字的华光莲,他浑身沉淀着柔静的光,睫毛盈盈地捧着晶莹的光,又细又长的手指一点茧子都没有,捏着笔的姿势也很优美,天然的是一副动人模样,不论是上班还是上课,态度都十足认真,在学校时一定最受老师喜爱的乖巧学生。
而到了华光莲的发情期,他也会不受掌控地渴求、依赖Alpha吗?也会渴望Alpha的陪伴、抚摸甚至于……更深入更亲密的动作吗?
不太能想象得到。
七海建人讲完了课,沉思片刻,还是做了结尾。
“如果到了发情期,可以来找我,我会……想办法。”
华光莲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Omega发情期,还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足以摧毁人理智,让人变成一个只知沉醉于愉悦接触的欲/兽的过程,尚能保持乐观的心态,想要走一步看一步。
这世界上没有Alpha,七海前辈也不是Alpha,告诉他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一个人陪他发愁罢了。
他打定主意不要告诉七海建人,已经麻烦前辈很多了,如果再将自己欲/求不满的丑陋面貌展示在他面前,就是人生大社死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