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小姐又作妖了。
大早上的,便召集了好些婢仆,涌入下人居住的小院里,将周小渡住的那间平房给堵了起来。
周小渡本来还在花园里,陪涂娘子浇花,便被盛风袖安排的人给拖回了住处。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众人,“这是怎么了?都不用去干活的吗?”
众人纷纷退开,露出盛风袖纤细的身影。少女笑吟吟地望着周小渡,一字一句道:“本小姐,要抓贼!”
“贼?什么贼啊?在哪里?”周小渡面色不改,提问道。
盛风袖手指直直指向周小渡,“贼,不就是你咯。”
哼,敢和那小野种一起戏耍她,害她丢脸,别想被她放过!
周小渡挑挑眉,无奈地说道:“小的不明白,还请小姐解惑。”这丫头是真的不务正业,难怪武功和学识都只触及皮毛,连芝麻那样半道出家的都比不上。
“本小姐昨日丢了根钗子,非常贵重的钗子。”盛风袖得意扬扬地说道,“想来想去,只和你接触过,不是你偷的又能是谁偷的?”
“敢问小姐,可有证据能证明,就是小的偷了您的钗?”周小渡慢条斯理地问道,不卑不亢。
盛风袖笑道:“现在是没有,待会儿要是搜出来,那就有了。”她下巴轻抬,指向平房的门口,“都给我进去搜,众目睽睽之下,我看你届时如何狡辩。”
周小渡跟在那几个搜查的婆子身后进屋,其余的下人也跟着挤进去看热闹。盛大小姐嫌里面污糟,不愿踏足,便守在门外面。
周小渡冷眼看着那些婆子翻找她的铺位,这一个个胸有成竹的模样,说之前没趁她离开动过手脚,她才不信。
那几个婆子翻找了一通,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却是一无所获,顿时面面相觑起来。
周小渡不由得一挑眉:没找到?那你们刚才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是在做什么?唬我玩儿?
领头的那个婆子瞪向仆役中的一人,那个仆役也是焦急地探头看着,随后茫然地朝婆子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周小渡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原是之前偷过她钱的孙老二。想来是这孙老二听了盛风袖的指使,暗中将钗子藏在她的铺位,却是不知为何没找到那钗子。
正想着,便感觉有人挤到她身侧,附耳小声道:“周大哥,小弟早上回来添外衣时,撞见孙老二偷偷摸摸往你铺位上塞东西,恐他陷害于你,就趁他离开后,把那钗子给拿走了。”
说话者,是这段时间里,最崇拜她的那一个小弟。
还真是好巧不巧,偏偏就让这人撞到孙老二的小动作。难道是她和气运之子待久了,也沾染了对方的好运气?
周小渡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但见那满脸横肉、年近半百的汉子弯着脖子凑在自己耳边,一副求表扬的表情,便轻声道:“你做得很好,多谢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大汉乐呵呵地退了。大哥夸我了,我真棒!
周小渡扬声对那几个婆子道:“搜不到是吗?这么双眼睛都看着呢,总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盛风袖听到她的声音,这下也顾不得什么乌烟瘴气了,闯入平房内,质问道:“搜不到吗?”
几个婆子呐呐然,含湖道:“搜不到……”
盛风袖又问:“认真搜仔细了吗?!”
婆子们低声道:“搜、搜仔细了小姐。”
这群废物!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盛风袖剜了她们一眼。
幸好,自己知晓此獠狡猾,留有后手。盛风袖冷傲道:“既然屋子里没有,那便再搜搜他的身上,难保他不是藏在身上了。”
“是。”领头的婆子走了过来,作势要去搜周小渡的身。
周小渡后退一步,“男女授受不亲,这恐怕不方便吧?”
那婆子皮笑肉不笑,激将道:“老婆子一把年纪,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你这小娃娃,和我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了?”
周小渡反唇相讥,“你也知道你一把老骨头,半只脚进棺材里了,还来摸我这小青葱,不害臊的吗?我被你这一摸,噩梦都得做几宿。”
“你!小兔崽子,你不敢给我搜,说明你就是贼!你心里有鬼!”婆子气得面目扭曲。
“什么歪理?!”周小渡呛声道,“那我还说风袖小姐偷了我的东西呢,我能不能去摸一摸她?!”
闻言,婆子们齐声喝道:“放肆!”
盛风袖亦是恼怒地指着周小渡鼻子,道:“我是主,你是仆!你非但忤逆我,还敢对我不敬,谁教你的规矩?!”
周小渡两手叉于胸前,迤迤然翻了白眼,“盛大小姐亦知,我是盛家的仆,而非奴,我受雇于你家,却不是卖给你家当奴才了,你这规矩不讲理,我自然也可以不守。”
盛风袖气得鼻子都要歪了,“我要告诉爹爹去,让他把你赶出盛家!”
“小姐尽管去,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赶出去了。”周小渡气定神闲地说道,“上次我是怎么回来的呢?哦!是二少爷把我弄回来的!”
好!嚣!张!
盛风袖从未见过如此嚣张放肆的下人!简直是骑在她头上了!
“来人!给我按住他!今日本小姐必须要搜他的身,我就不信,爹爹再宠爱那厮,还会放一个偷东西的贼进门不成?!”盛风袖大喊道。
其他仆役知道周小渡的厉害,一时间不敢听从指示去为难她,那几个婆子却是不知,还有那孙老二也是破罐子破摔,非要将周小渡踢出盛府不可。
几个人扑将上来,屋子里本就窄小,周小渡闪避了几下,眼见是无处可躲了,被他们团团围住,遂双眸一眯,打算揪住孙老二来个杀鸡儆猴。
没办法,那几个婆子都是老骨头了,她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