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就把东林把持的礼部给黑了。
汪嵩现下,如在曲阜一样,想的都是怎么自保,好在自己确实不是度牒司的,只要肯摆出大义灭亲的做派,应不至于惹恼了皇长子。
汪嵩于是慨然道“殿下,臣虽也供职礼部,但食君之禄,绝不会为同僚隐匿。”
一个时辰后,太阳已落山,泰安知州带着手下吏员,踏着朦胧暮色赶了过来。
和汪嵩的深深沮丧完全不同,泰安知州这个地方官,倒与得知要拿孔府开刀的兖州知府一样,就差把“善哉”两个大字写在脑门上了。
礼部卖度牒给各地的缙绅豪强,度牒银子入的是礼部的账,地方州县可是一文钱都捞不着,还白白被逃了田赋和徭役。
泰安知州自然对佛门变青楼的现状了如指掌,但外乡来的五六品文官,又不是人人皆有海瑞那样的胆气和硬骨头,怎敢单枪匹马地与地头蛇们干起来。
这一回,泰安知州瞧着皇长子都在场的情形,联系到曲阜那边传来的消息,大胆地展望起来。
事情的进展,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几天后,山东巡按王雅量,也从济南来到了泰安。
王雅量此前接见李大牛时,已从郑海珠这个得力手下口中,知晓了原委。
这位既廉且能的地方官,仕途期许自然要更上层楼,奔着京师六部衙门的堂官去。
王雅量敏锐地意识到,在征收两税的节骨眼上,若能让买了度牒的缙绅们吐出那些免田赋的土地,郑海珠应是送了自己一个大礼。
此事,他王雅量只要真的放开胆子与步子去做,户部尚书的位子,也未必遥不可及。
“王老爷,”郑海珠对着这位曾帮自己扳倒徐大化那个太仆寺人渣的清官,摆出自己的方案,“晚辈从松江九莲庵请来的静荷师太,是正经通过礼部考试后才拿的度牒。晚辈提议,请泰山灵岩寺高僧,与静荷师太一道,坐镇济南府,对山东所有拿了礼部度牒的佛寺庵堂住持,考较佛法经典,甄别真伪。”
“好,”王雅量拍板道,“让各地州县的通判直接经办此事,将人送来济南府。若有冒名替考的,通判连坐。老夫附上奏章,你们的锦衣卫一并拿去京中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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