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不会去秦楼楚馆,更不会选择有公事往来或者合伙做买卖的男子。故而,你真的很难得。你是跳出三界外的音律隐士,你就是那架钢琴,可以顺畅地转调,解决了我的困扰。」
「所以,夫人并不是看轻我,视我为玩物?」朱阅文问。
「你完全想错了,」郑海珠道,「我只会把敌人当猎物,而绝不会把无害的人当玩物。朱先生,你对男子与妇人的看法,应该像你对音律的看法一样,更宽阔些。我们不是只有嫁娶或者蓄养两种关系。」
朱阅文平静下来「好,我试试。」
于是,从冬到春,朱阅文慢慢地去适应这段关系,渐渐也觉出妙来。
没有鹣鲽情深,没有妻妾成群,没有儿孙前程,这些话本子里说得让耳朵都起茧的好造化、好福气,在朱阅文这里,从遥远变得虚妄,又从虚妄变得不值一提。
简单的肉体慰藉,令他也有如飞在空中的自由感。
此刻,二人终于再次获得了满足后,郑海珠裹着锦衾坐起来,将蓬乱了的头发重新簪好,才对朱阅文道「真有人晓得了,我也不怕,便是到了天子御前,我也能站在道理上,我自梳,是不嫁人,不是不找男人合欢。此举既未祸国殃民,又未拆婚掘坟,政敌们拿出来说,便是公报私仇。」
朱阅文以手作枕,慢条斯理道「我又怎会怕?我未娶,你未嫁,大明律法里,没写着此事要下牢吧?若说被人戳脊梁骨,戳就戳吧,倘使闲言碎语就能把脊梁骨戳断了,打***时也不用出兵马了,找几个御史去破口大骂就成。」
郑海珠笑笑,想起一事,又道「你后头写了大曲子,若要找乐班,我完全赞成。莫担心银钱,我给你。」
朱阅文既已明白郑夫人是供养他、而不是豢养他,自然已过了心里那道坎,因而对她提到银子,并不膈应。
「正要与你讲,我想用胡琴来配这个西洋的钢弦琴,所以得请几个琴师。」
朱阅文说着,也下了榻,正要扎好衣袍去取自己写的乐谱给郑海珠看,只听院外似有嘈杂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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