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阵阵汽笛声中,前往黄鹤楼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车内的四位暴躁小哥,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来放风,结果嗯生生在路上就耽搁了十几分钟。
宁王差点撂挑子不干了,嘴上骂骂咧咧,甚至恨不得扛着车跑。
可惜被司机大叔给拦了下来——
他们坐的出租车,又是宁王v200块那辆。
据司机大叔说,这边有好多外地游客,他们选择来这里拉客,很少有跑空的情况。
他别人没认出来,但那满脸痤疮的‘小怨种’,倒是记忆犹新。
司机大叔也是的爽朗人,瞧遇见熟人,耐不住性子,在车内侃侃而谈起来。
“小伙子们,黄鹤楼真没啥好去的。”
按下车窗,大叔深吸一口烟朝外吐去,泛起阵阵烟圈,泛黄的大黄牙彰显出他老烟民的身份。
抖着烟灰的同时,余光瞄了眼车内的后世镜,“好多本地的姑娘牙、儿子牙长的跟你们一般大,都没克过黄鹤楼。”
由于方言味太浓,说话语气凶。
除了杰克、李念外,宁王、rookie则是两脸蒙圈。
荆楚方言,古时隶属于西南官话,李念作为川省人,还能听懂一二。
但遇到某些特定词汇,他也只能抓瞎。
举个栗子,‘个斑马’——
大叔10句话中,有20‘个斑马’。
rookie的普通话都还整明白,方言对他而言基本上属于外语。
“来点作用啊,”宁王抓耳挠腮,望向坐在身边的杰克,“体现你本地人的价值的时候到了。”
杰克歪着嘴,尚未满17岁的稚嫩面庞上闪过一丝邪媚的笑容,像极了斗胜的小柴犬。
“‘个斑马’理解为语气助词,类型于rookie常说的‘西八’,气急败坏时,也可化身‘斑马’人!”
“牙,是小孩的意思,不过没特定的年龄范围,常用于长辈对晚辈讲。”
前面大叔的默默竖起大拇指,“你这小牙,长得满‘菱形’,听口音是黄冈滴吧。”
还没等众人提问,杰克提高音量,快速抢答,“大叔在夸我帅呢!”
李念翻了个白眼,“瓜娃子”;宁王不甘示弱,“傻狍子。”;rookie暗搓搓来了句,“臭小子!”
“哎哟,你干嘛,唉,”
杰克鼓着腮帮子,拉胯着脸羊装着生气。
“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帅是吧!”
宁王摸着杰克的大脑袋,“对对对,傻狍子最帅。”
几人的举动,倒是把大叔给逗乐了,
他左手搭在车门上,熟练的弹着烟灰,“不建议我放首歌吧。”
“放放放,来点嗨曲最好!”
宁王兴奋道。
大叔熟练的按下车载音乐的按键,“年龄大了,听不动嗨曲了,听听民谣吧。”
伴随着民谣悠扬的前奏响起,此前水泄不通的道路,也渐渐恢复了通行,车子缓慢的动了起来。
映衬着歌里诉说的旋律,窗外的高楼大厦不断闪过,大叔自告奋勇的普及起了黄鹤楼的故事。
“古时各大文人墨客所歌颂的素有‘天下第一楼’美称的黄鹤楼,其实在早就便破烂不堪了。”
“最后毁于光绪年间,现在能见到的其实1981年wh市的彷原貌重建。”
大叔回忆着,重新点着根烟,“所以对我们当地人而言,他早就失去了历史的沉淀的韵味了,不过......”
话风一转,露出大黄牙,“不过这也是武汉的地标之一,去去也未尝不可。”
“怪不得当地人都不愿意去,原来是这样。”
李念托着下巴说道。
“那还去干嘛,”宁王朝窗外看去,此时黄鹤楼轮廓隐约出现在了眼前,“但来都来了,还是去逛下吧,不然这休息时间又浪费了。”
rookie、杰克点头同意,李念其实倒很想去。
毕竟难得有机会来武汉,到处领略下风土人情,也不见得是个坏事。
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惊喜。
大叔早以见惯不怪,笑道,
“黄鹤楼旁边是长江大桥,大桥左边巷子里有个开了20年的街坊小吃,有机会可以去试下。”
说到吃,李念倒是来了兴趣,直到下车都在问大叔哪里有好吃的东西。
至于生涩难懂的方言,杰克也在勤勤恳恳的当着翻译。
rookie常年待在上海,其他地方也很少去,听完翻译后的他不禁感慨万千。
原来还有这么多好吃的等着他去!
“谢谢大叔。”李念美滋滋的关上车门。
“哇哦,好有感觉!”杰克扬起头。
翠绿色字体的‘天下江山第一楼’高台闯入四人的眼帘,上方古色古香的亭子挂着‘黄鹤楼公园’的牌匾。
估计是由于天色尚晚,来往的游人并不多,但也有很多老人聚集在亭子中下棋、聊天。
正如大叔所言,来黄鹤楼游览的大多数是背包客,三五成群聚集在一块的较多。
等四人走到大门口准备买票时,见门口两俩老太语气激动,似乎在争辩什么。
“这是......要打起来了?”宁王侧目,连忙走位,深怕被波及。
被‘退退退’可是要做噩梦的!
俩老太的方言过于地道,语速甚至比火影结印还快,除杰克外的三人愣是一句没听懂。
但从语气和声调大致能判断出,他们可能在‘吵架’吧......!
“老武汉人的说话方式,”杰克解释道,“外人听着感觉随要打起来,其实就是普通的聊天。”
“聊天?”身为东北人的宁王有些诧异,“我们那说话都没这样凶......”
rookie点头如捣蒜,并不太理解,“我感觉她俩的战斗力,我们四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可能是语调?”李念猜测道,“我跟厂长聊天时,他的语调的就比较低,听起来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