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燕皇宫。
御书房内,一名身穿龙袍的男子,正在看着悬挂房内正中的挂画,画中同样是一名身穿龙袍的男子,只是外貌与他不同。
“吾日三省吾身,朕自二十六岁时,就以此画为耻,警醒自己,莫要懈怠朝政,莫要荒废练武,如今已过五十余年。”
说着,大燕皇帝转过身去,对着正跪在自己前方的掌玺太监,道:
“魔教教主,真的重出江湖了?”
“是的,陛下,矿山近期收到一批新的黑奴,派遣玄衣卫查明身份,正是六大门派的人马。”
“黑奴,黑奴,他弄的一些词,虽说朕不懂意思,但念起来却十分贴切,这被他卖去矿山,用尽寿元不分昼夜开采矿石,满是污泥,不就正是黑奴吗。”
太监没正面回答皇帝的自语,又道:
“奴才,还有一事要报,魔教教主现身荆州南阳城,动用大燕山河令,整治了姜明武馆,把刘家一脉全都关押牢中。”
皇帝听完,身为先天大宗师的强大威压,直接释放出来,压着地上太监如背负山岳般,难以喘息,大汗淋漓,只见皇帝满脸忧愁,语气不顺,怒道: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当初他要走,说想拿点能证明自己当过皇帝的东西,朕就把大燕山河令给了他。”
“他也说就拿来收藏一下,现在他这是要再把朕的江山拿回去吗?还是说想当一个人间帝皇,挑衅我宋家皇威。”
说着,皇帝一掌下去,把面前的书桌拍成粉碎,木碎四溅,携带着极强的力道,穿透房中墙壁,飞出房外。
“真当朕杀不了他吗?如今朕也是先天大宗师,以一国之力,掌传国玉玺,身负大燕国运,他敢再来京城试试,朕只需一只手便可镇压他。”
伴君如伴虎。
掌玺太监是皇帝亲信,知晓皇帝这般作为的心思,皇帝在等着自己回话,若一个话回不好,自己可能就会死在这里,便颤颤巍巍道:
“陛下,玄衣卫传来的消息,魔教教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刘家用其名声赚取钱财,贪赃枉法。”
“算他识相,朕就饶他一命,不然朕必将调动我大燕百万大军,挂帅亲征,取其性命。”
“陛下仁慈,不愿扰民伤财,诛杀这魔教教主,这魔教教主要是得知,必将感恩戴德,自责其过,前来京城负荆请罪。”
“嗯~”皇帝眉头一皱,不悦道。
“是奴才说错话了,这魔教教主岂能来到京城,玷污这里。”
说着太监疯狂给自己掌嘴,扇的满脸是血。
皇帝看着一幕,有些烦躁,满脸哀愁道:
“行了,行了,朕恕你无罪,他现在是想怎么样?朕可是明君,对于刘家一事,朕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不会放任他们不管,他现在玩的是哪一出,是要用这事再一次,把朕踢下皇位吗?”
“陛下,依奴才之见,玄衣卫传来的情况,是这魔教教主不知道这刘家用他名声一事,并无其他用意。”
说着,太监取出一道书卷,递给皇帝,皇帝看完后,忧愁道:
“那如果他真的想这样,以此为借口,朕岂不是还要让位于他,不是朕不作为,是朕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这样做,他要是胆敢放肆,朕必将不会绕过他。”
太监心中有些悲哀,皇帝平日里都好好的,算得上大燕记载在册里的一代明君,但一遇上魔教教主,就慌了神,不知方寸。
他也能理解,当时对于皇帝来说,堂堂九五之尊,沦为奴才,做牛做马,供人驱使取乐,晚上住着茅坑,岂能没有心理阴影。
这事也造就皇帝卧薪尝胆,奋发图强,有了今日这种地步。
可是越王勾践,能灭吴国泄愤,但大燕皇帝他的一心仇恨,无处可报,只想憋到现在,导致对于姜明有着深深的心理恐惧,对于皇位有一种病态的执着。
每一位大燕皇帝,本该为政三十年就退位让贤,入燕朝宗室,潜心修炼,争取突破先天境界,成为皇氏一脉的潜藏力量,但由于这一位皇帝突破先天大宗师,有三百余载寿元,现已熬死了三位皇室继承人,都没有退位的意思。
太监知道皇帝想要一个万无一失,防止心中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又不丢脸面的借口,便道:
“陛下,北边传来情报,大金蛮子,对我大燕疆土野心勃勃,厉兵秣马,此时陛下亲临边疆,必将威震大金蛮子,使得他们不敢放肆。
此等国事要紧,至于这点小事可交由大皇子处理即可,再令二皇子暂代朝政。”
“朕准了。”皇帝道。
话毕,就吩咐太监快点行事,等到太监离开御书房,他才瘫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长气,喃喃道:
“朕这不是怕他,只是国事要紧,才离开京城,朕已是先天大宗师,单手便能朕压他,他无敌天下,朕京城无敌,只要在京城,他就不敢放肆,他打不过朕……”
掌玺太监关上御书房门后,也擦了擦满头汗水,转身离去。
……
七日后,南阳城,院内。
林燕满眼崇拜看着主座上的姜明,他面前跪拜的人,是一名身穿蟒袍的大燕大皇子。
高台审判那一天,她就在场下人群里,她实在没想的,姜明是传说中的魔教教主,也是她们宫主的师傅。
怪不得如此神通广大。
姜明听完大皇子讲话,得知玄衣卫原来早就盯上武馆,现在随着他的出手,把武馆的人脉,一网打尽。
“感情是我多管闲事了。”
“没有,没有,要不是姜前辈出手,玄衣卫还没这么快确定武馆罪证,全是前辈功劳。”大皇子急道。
大皇子,今年四十多岁,习武平平,已是头生白发,这一次来到南阳城,除了完成皇帝的命令,就是想着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