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清晨。
刚刚升起的太阳,显得格外的热烈,在四面八方此起彼伏的迎闯王的歌谣里。
悬挂在老歪脖子树上,披着黑白参半的头发的蓝色道装男子猛地将脚下垫脚的石块给踢开。
老槐树下,一阵哀嚎声随即响起,随崇祯皇帝奔波了一夜的王承恩深深跪倒在地,不忍去看那在窒息的痛苦下抽搐着的朱由检。
“咱?咱这是……?”
“莫非,莫非是有奸臣想害朕?”
在洪武三十一日,卧病昏迷的朱元璋,感觉到自己咽喉被勒住,似有人想要勒死他!
窒息的痛苦下,朱元璋下意识地睁开双目,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个混蛋,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行刺他老朱,可随即,他却傻眼了,入目所及,并没有什么勒他的奸臣,映入眼帘的,也不是乾清宫那熟悉的布局,而似是在山上,目光远眺,可以看到这似是座城中之山。
入目所及,能够望见在山下不远处有一片金顶宫殿,跟自己住的紫禁城虽然类似,但这破败的模样,还有四周的景致,跟自己所居的南京,截然不同啊!
当然,朱元璋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貌似是在上吊……
“不……”
朱元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咱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能自杀呢?
“皇上,皇上……”
王承恩听到了歪脖子树上传来的呜咽声,随即抬眼一看,只见到已经换了个灵魂的崇祯皇帝,正剧烈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皇上是想开了?”
王承恩顿时反应了过来,穿着一身蓝色布面甲的他,连忙迈开步子,跑到崇祯身上,将刚刚崇祯踢倒的那几块石头,重新垫在了朱元璋的脚下。
“呼!”
朱元璋总算是挣脱了上吊绳!
他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对远比之前要充满智慧的双目,也在睥睨着四周的一切。
耳边传来的迎闯王的歌声,更是让他不解到了极点!
这时,一旁的王承恩却是跪倒在了崇祯面前。
“皇上,您总算是想开了,降了李闯吧,降了李闯,当个富贵安乐王爷还是可以的……”
“李闯是何许人也?”
朱元璋眉头锁起,质问了起来。
心里,却是在猜测,这李闯,大抵是这歌谣中的被迎的闯王吧?
朕怎么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闯王?
还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咱……
朱元璋的目光下移,随即,注意到了自己手掌!
与之前七十多岁老人那布满皱纹与老年斑的手掌不同,朱元璋发现,自己的手掌,光滑细腻,而且,连自己早年前磨出来的老茧,亦消失了不见……
“这……”
朱元璋一愣,随即,抓过来一缕发丝。
他发现,自己的头发亦不是之前那全白的银白发,而是黑白参半。
“这……”
朱元璋满腔的疑惑还没来得及被解答呢,一旁的王承恩已经看出来了端倪……
“皇上,李闯就是闯逆,就是流寇,流寇已经破了京师,皇上,您没什么问题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
朱元璋质问,他感觉事情有些玄幻,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弄清,自己现在何时,他不曾听说过什么李闯,流寇,这些字眼在史料当中,也未曾见过,他迫不及待的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方。
而自己又转世托生的这个人,又是什么身份。
“皇上,今年是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皇上现在呆着的地方是煤山,在北京城里……”
“北京是哪里?朕只听说过南京,东京,燕京,没听说过北京啊……”
朱元璋皱眉道,他当然不可能知道北京了,因为他那会压根就没有北京的说法,顶多就是叫燕京,元朝的时候叫大都,后来被他改了名叫北平……
“皇上,这北京就是原先辽人那会的燕京城,成祖爷从南京迁都过来后,就改名叫北京了……”
“成祖,成祖又是哪位?”
朱元璋心里的疑惑愈发多了,他现在脑袋一堆的疑惑。
“皇上,您连成祖爷是谁都忘记了?”
王承恩有些担心地看着朱由检,怀疑朱由检是上吊时把脑子上出来了问题。
又揣测,朱由检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忘记了,你且跟咱细细道来!”
朱元璋点了点头,而王承恩心里的疑惑更甚——朱由检之前的口音可不是这样的,这怎么一上吊,脑子变糊涂了,连口音都变了?
但王承恩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皇上,成祖爷是我大明朝的第二个皇上……”
“等等……”
朱元璋总算是获得了点有用的信息!
大明朝?
他腾的站起来?
“这个大明朝,可是朱元璋建的那个大明?”
“皇上,您,您怎么能直呼太祖高皇帝名讳呢……”
旁边的王承恩却是大骇,朱元璋听罢,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咱这是附身到自己的不肖子孙身上了?
瞧瞧这不肖子孙折腾的。
看样子,是已经把咱打下来的大明江山给折腾没了吧?
朕的江山啊!
朕的江山啊!
朱元璋在心底咆哮,面上却是朝王承恩道。
“那成祖又是何人?叫什么?”
朱元璋现在还在疑惑,成祖究竟是什么鬼?
大明朝应该只有一个太祖,怎么能有一个成祖呢?
这里面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吧?
朱元璋不由得担心起来了自己的允炆孙儿……
“成祖爷是太祖皇帝四子,单名一个棣字,也是皇上您这一系的祖宗……”
“朱棣?”
朱元璋的脸色刷地就变了。
“他,他怎么成了皇上?”
是啊,朱棣这小子怎么当上皇帝了?
他不应该当燕王吗?
“太祖皇帝驾崩后,建文帝身旁,有许多奸臣当道,所以,成祖爷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