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阿鸢,走了!”
张氏见她跟小孩子说话,还以为她要发善心,拉着她就走。
她再回头看时,小孩已经溜进一户农院了。
但愿那些吃的,能让一部分人渡过难关。
他们还没走远,就听见小孩的一声惊呼。
“粮食,娘,你快来看,这里有粮食!”
其他人听了,纷纷钻了进去,到处翻找。
有吃的,才能活下去。
很快,就有人惊喜地喊道:“这房梁上放着东西!”
“这也有!”
“这!”
每次找到的粮食都很少,凑在一起,省着点,也能坚持好长一段时间了。
听见背后的动静,张氏心疼得直叹气。
“早知道还有,我昨晚也去找找了,都便宜了别人。”
裴鸢然笑着说:“咱们已经找到不少了,太贪心,把后面的福气都用光了,就没得吃了。”
张氏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对。
一直默不作声的裴林远忽然开口:“细水长流,才是最好的。”
裴鸢然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哥说得对!”
赶了大半天的路,一行人累得够呛。
两个孩子也小声哭起来,可把裴鸢然心疼坏了。
“爹,二叔,咱们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再赶路。”她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宝宝的尿不湿。
该换了!
借口要喂孩子,她抱着俩孩子找了一个草丛,麻利给孩子换了干净的尿不湿,喂了奶。
这几天都吃得不错,她已经可以母乳喂养了,小家伙也长了点肉。
对此,裴鸢然欣慰无比。
可瞧见水袋都空了,不由得皱起了眉。
一路上没看见什么清澈的河沟,随处可见的是浑浊的泥水沟,这样的水哪怕是烧开了也叫人难以下咽。
她眼珠子一转,把孩子交给娘亲和二婶,自己去找水。
不出意料,水沟里的水都满是泥沙,她心神一动,就从空间里拿出一个简易净水器,不需要用电,只要把水倒进去,滤出来的水就干净了许多。
她正全神贯注用水袋接净水器里流出来的水,却听到扑通一声,不深不浅的水沟里好像掉了什么进去。
她抬眼一看,竟然是个人。
连忙收了净水器,拧紧了水袋跑过去查看。
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胸前有一处刀伤,血已经止住了,但伤口发炎了,还泛着黑色。
再看男子嘴唇,也是青色。
她没多想,从空间里取了一把匕首,扒开男子的衣裳,刮去他伤口上的腐肉,鲜血再次流出来,她只得施针止血,待血止住了,才撒上药粉,给他包扎。
至于他中的毒,很是奇怪,不像是这个大姜皇朝有的东西。
她蹙眉,他中毒好像已经很久了,毒入肺腑,绝不是这次受伤造成的。
看他衣裳布料价值不凡,袖口上的刺绣更不是普通成衣店的绣娘做出来的,她就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
可越是这种不简单的人,沾上了,越容易要命。
思来想去,为了一家老小的命,她留下了一瓶可以压制毒性的药,准备离开。
危机感突然袭上心头,她下意识后退,却还是被按住了。
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等男子提剑,她下意识就说出这句话。
男子怔愣片刻,打量着她,眼底尽是不屑,“你?”
裴鸢然却心头一骇,这声音,听上去怎么这么熟悉?
可再仔细去想,心底就忍不住地害怕,这是原身本来就有的反应。
难道认识?
她又觉得不可能,这人一看就身份不凡,当初怎么可能出现在原身家乡那个穷乡僻壤。
“你到底是谁!”男子紧紧盯着她,手掌掐着她的脖子。
大有她不说实话,下一刻就送她见阎王的意思。
她吓得心脏砰砰直跳,“我只不过是逃难的灾民,父亲是大夫,才会一点,救了你,你不能恩将仇报!”
男子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衣裳破烂不堪,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的确不像那些人派来的。
他这才稍微松开手,但眼神依旧冷得骇人。
“这是何物?”他盯上她放下的药瓶。
她喘息片刻,解释道:“给你的药,你中毒了,我手上没有能解毒的药材,只能暂时压制。”
“你知道什么药材能解毒?”男子双眸闪过一抹光亮,随即又多了几分防备。
他自小看尽天下神医,知道他中毒的大夫就两个,一个是他要找的神医,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面黄肌瘦的村妇。
对上他狐疑的眼神,她说:“别的我不知道,反正你这毒,有解。”
“当真?”
“当然!”她抬头挺胸地对上男子目光,理直气壮。
男子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有些可笑。
他活下去的希望,竟是一个村妇给他的。
“放开你的脏手!”
一声暴喝突然响起,裴鸢然歪头一看,裴林远提着他的大刀冲了过来。
“哥!”
她一声大喝,叫住了裴林远。
刀刃堪堪停留在男子的脑袋上,就差一点,男子就被她哥给开瓢了。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裴林远提着大刀,眼神凶狠,“妹妹你什么都不用怕,如今哥哥守在你身边,谁都别想伤害你!”
对上裴林远恶狠狠的眼神,裴鸢然忽的想到原身当初被欺负后,裴林远自责内疚的模样。
她心底一暖,柔声道:“你误会了,这位公子受伤了,是我救了他,他刚才也误会我要伤害他。”
闻言,裴林远还是不信,“他肯定居心不良,让我一刀劈了他!”
他上次没保护好妹妹,这次,一定不会出错。
见裴林远宁杀错一百也不放过一个,裴鸢然太阳穴直突突。
“哥,刀下留人!”
她一把抓住裴林远的手,“他真的受伤了,你看他胸口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