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和他媳妇见状,不安地搓了搓手,“阿鸢姑娘,我闺女咋样了?”
她道:“有点发烧,估计是晚上受凉,着了风寒,我找点药材,你们晚上熬了给她喝。”
“诶,好!”
孙山媳妇长松了口气,破涕为笑。
好多人走着走着就没了,他们怕啊,怕自己哪天没了,更怕自己的孩子哪天……
孙山媳妇猛地摇了摇头,这种念头,她有都不敢有。
见夫妻俩脸色发白,裴鸢然嘱咐道:“晚上别让她再受凉,把能穿的衣裳都穿上,药也按时吃,会没事的。”
“诶!”夫妻俩喜不自胜,听了就要给她弯腰道谢。
她手疾眼快,扶住了夫妻俩。
两人相视一眼,没有再勉强。
天已经差不多黑透了,大宝小宝被李月仙抱着哄着,咯咯地笑。
她回头一看,两个小家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正朝她这边看呢。
她跟孙山夫妻俩又嘱咐了两句,就回去了。
“呀!呀!”两个小家伙看到她,立马笑眯眯地挥着小手手,恨不得马上跳进她怀里。
她看得心都化了,抱起小宝亲了一下。
大宝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娘亲亲了妹妹,没有亲他?
下一刻,大宝小嘴一撅,在李月仙怀里拱了拱,不高兴地背对着她。
“嗨哟!还有小脾气了!”裴鸢然噗嗤一笑,伸手把大宝抱了起来。
刚刚还很傲娇的大宝立马眉开眼笑,挥着小手手。
裴鸢然一手一个孩子,着实有点沉了,坐在她娘李月仙身边,把小家伙放在腿上。
两个小家伙眼睛眨啊眨,看看她,又看看他们的外婆,再看看白珏。
然后大宝伸出小手手,向白珏挥了挥。
“抱?”白珏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
大宝一到他怀里,笑得更欢实了,咧着嘴巴,大眼睛都要眯成线了。
李月仙见状,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自家女儿跟白珏走得越来越近了,两个孩子也越发喜欢白珏了。
唉!
李月仙心中郁闷,女儿现在有主见,她也不多嘴,就是放心不下。
想着,李月仙心不在焉地拿起针线筐,打算把女儿交给她的鹿皮做成鞋面。
裴鸢然见状,轻声道:“娘,时间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李月仙闻言,拿着绣花针说道:“娘还不困,不想睡。”
“娘。”她轻轻喊了一声,李月仙听不得女儿这般无可奈何的语气,连声说好。
见李月仙收拾好针线,她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扭头看见白珏还在逗大宝,她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话音落下,她就把小宝抱去帐篷里,随后又抱过大宝,让两个小家伙睡在她身边。
赶了一天的路,她也累得快散架了,哄着两个小家伙睡着,她一闭眼,困意来势汹汹,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她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见极其压抑的咳嗽声,像是隔壁帐篷里传出来的。
她眉头一皱,轻手轻脚地坐了起来,刚要进另一个帐篷看看,三舅母周莲就从里面钻了出来。
见她守在外面,周莲脸上闪过一抹心虚,旋即绷着脸问道:“守在这干什么?我睡个觉不会都要跟你说吧?”
“不是。”她没在意周莲的表情,只是担心李老婆子的身体,问道:“外婆昨晚又着凉了吗?”
这话一出,周莲立马连退了好几步,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她,“我上次是不小心拉了被子,这次我可没有盖啊,你不要冤枉我。”
她点了点头,周莲也不知道她信没信,嘀嘀咕咕地走了。
李老婆子不出意外的,又发烧了。
大舅母给她熬了一点白粥,喂她吃了,裴鸢然就道:“大舅母你先出去吧,我来守着外婆,一会我帮着收拾东西。”
“好。”大舅母知道她的能耐,没有反对。
倒是周莲在帐篷外面转了又转,啥也不干。
三舅李顺用冷水抹了把脸,瞪了周莲一眼,“还在磨蹭什么呢,赶紧帮忙收拾啊!还等着大嫂他们伺候你呢!”
周莲这才不甘不愿地去帮忙。
裴鸢然守在李老婆子身边,小声喊了几声“外婆”,李老婆子都没什么清醒的反应。
她暗叹了口气,老人家年纪大了,身子差,脑子也容易迷糊了。
她在空间医疗室里取出一支退烧针,给李老婆子用了,随后又用酒精加了一点水,给李老婆子擦拭着身体。
之后就等着退烧药起作用。
“外婆,我给你扎了针,很快就退烧了,你先睡。”
说完,她就轻手轻脚地出了帐篷,却见周莲又不动声色地站在帐篷外面。
看见她出来,周莲立马装作很忙的样子,拿着洗干净的锅,放在了板车上。
谁知一个不稳,那口锅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好巧不巧,底下有块大石头,锅摔成了两半。
周莲看着摔成两半的锅,两手在身上擦了擦,“谁让你们不擦干净,还有水,我手都滑了!”
李家人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三舅李顺眼睛都看直了,恨铁不成钢地瞪向她,“做啥都不行,吃饭你第一名,你怎么不把你的碗摔了!”
她梗着脖子,道:“要摔也是摔你的碗!”
李顺气得不行,扭头就道:“那你以后就用那口锅吧。”
说完,他还真的把摔成两半的锅捡起来,放在了板车上。
周莲没把他的话当真,哼了一声,忙活去了。
另外几个舅母看周莲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也不轻。
四舅母翻了个白眼,“娘这几天没管她,她还真是越来越得意了。”
“要我说,干脆休了这个泼妇!”二舅母极其不耐烦,因为周莲昨晚非要睡帐篷,没人拿捏得住她,自己的女儿不得不睡在外面。
有个遮挡的地方睡觉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