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说得对!”沈长安还是觉得那里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但裴鸢然说有,他就去看看。
裴鸢然见他过去了,闪身往另一边走去,很快就彻底看不见沈长安了。
再往密林中走去,到了密林深处,树冠遮天蔽日,林子里阴暗潮湿,就连野草都变得低矮不少。
心知走得差不多了,她看到有块大石头,立马爬上石头,从空间里搬出一些玉米棒子、还有两袋子陈米,摆放凌乱。
又在周围扔了红薯、土豆和芋头,上面沾上了不少泥巴。
她费劲地营造了一个混乱的场景,让人看到这些粮食就以为是有人遇到什么危急状况,慌乱中把粮食落在这了。
忙活完,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坐在石头上歇了一会,用衣裳装了一堆带泥的土豆和芋头,还有一点算不上新鲜的水果,就掉头往回走。
还没走到一半,就听见沈长安着急的喊声。
“这!”她应了一声,沈长安立马朝着她飞快奔来。
“阿鸢姐姐,你去哪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沈长安紧张地抓着她的手,“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回去跟李婶婶说了。”
“千万别!”
她忙不迭地打断沈长安的话,道:“我发现了一只野鸡,本来想抓住它的,谁知追了一路被它跑了,不过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她故作神秘地拍了拍背上扛着的巨大一包东西,道:“先回去。”
“要我帮忙吗?”沈长安见她扛这么多东西,想着帮她扛了。
裴鸢然浅笑,“那你帮我搬一点。”
说罢,她就让沈长安把外裳脱下来,从她这倒了一点土豆芋头过去。
沈长安看清里面的东西,心底一惊,“阿鸢姐姐,你怎么找到的?”
她扫了眼周围,小声道:“回去说。”
神神秘秘的样子反而吸引了旁边难民的注意。
两人站在板车边上,把东西往板车上一放,自然就吸引了众人注意。
正在收拾东西的张芬芳一眼就看到里面装着土豆芋头,眼睛立马亮了,“阿鸢你从哪找到的?这么多,看样子蔫了吧唧的,不像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啊!”
裴鸢然笑着说了声是啊,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林子里转悠,发现有一块大石头,上面还放着快发霉的米,落了一地的东西,好多都被兔子啃了,我挑了些好的带回来。”
“还有米?!”张芬芳眼睛瞪得溜圆,“有米你不拿,你要这些东西干什么呀!”
真是不知好歹,大米能吃多久啊,小丫头就是不懂事。
张芬芳擦了擦手上的泥巴,边走边问道:“你记不记得那块石头往哪走啊?咱们过去,把粮食都拿出来。”
尽管张芬芳压低声音,周围故意偷听的难民还是听到了一点点线索,林子深处的石头周围,有吃的。
一群人立马冲进了林子里。
见状,裴鸢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现在去估计晚了,我能找到的地方,别人也能找到,咱们还有点粮食,二婶,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算了,你这丫头也真是,咱们是有点粮食,可能支持到咱们到京城吗?”
张芬芳耷拉着脸,老大不高兴了。
裴鸢然心知她就这脾气,心眼不坏,笑着哄道:“那改天我们到了下座城,就多买点粮食,我还有钱。”
“真的?”
张芬芳脸色缓和了几分,“你可别骗我,二婶不是图你的钱,就是肚里没食儿的日子太难过了,你当初遭的罪,你忘了?还不是没东西吃闹的。”
闻言,她言笑晏晏道:“记住了,二婶你放心,咱们这一路,肯定比当初好过些。”
说到这,张芬芳脸色总算好看起来,笑道:“行了,东西我收着,吃早饭了!”
早饭是玉米面混着白面烙的饼,里面加了一点盐,配上稀粥,早饭就成了。
早饭过后,众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林子里冒出一群眉开眼笑的难民,他们手里捧着粮食,笑开了花。
张芬芳见状,心疼得直叹气,说自家侄女是个小败家子儿。
裴鸢然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笑吟吟地监督李老婆子把最后一次药喝了。
见李老婆子把碗里的药喝得一滴不剩,她笑着接过碗,“这就对了嘛,有病治病,家里两个大夫还拿您的风寒没办法了?身体好了,咱们到了京城,您才能吃香的喝辣的!”
李老婆子笑着嗔她一眼,“我这么大年纪了,还吃什么香的喝什么辣的,给我一碗粥,活得下去就成!”
“那粥里也得加上燕窝人参,做最最补身子的粥。”
“去去去!就你嘴甜!”李老婆子作势要打她,脸上却笑开了花。
裴鸢然知道老太太被自己哄高兴了,也放心了。
李老婆子风寒迟迟不好,一是因为之前周莲捣鬼,二是因为她有心病,担心她成了大家的拖累。
正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如果一路上平平安安的,她就舒心了。
想罢,她扶着李老婆子上了板车,另一边的裴明却抱着孩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他这个女儿自从被歹徒劫走后回来,性格就大不一样了,他以前也在医书上见过这类病例,人受到了巨大刺激,就是会性格大变。
这样一想,裴明沉重的心情缓和了几分。
“走了!”
周大坐在三轮板车上,双脚用力一蹬,板车缓缓向前。
后面的众人陆续跟上,最后是二叔裴平和两个堂哥手持大刀,身上背着包袱。
三人力气很大,又有大刀加持,后面某些想要浑水摸鱼的难民见状,也不敢上前。
一行人走了大半天,裴鸢然路上给两个孩子喂了一次奶,换了两次尿不湿,两个小家伙在板车上睡得不舒服了,小腿一蹬,把小被子踢开,咿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