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开口说出真相,她就继续扎,直到他忍不住为止。
见他心一横要咬舌自尽,她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要说吗?”
男人阴恻恻地盯着她,可她一针下去,痛得他面目狰狞,在地上打滚。
旁边的人没想到她这么厉害,吓得连连后退。
“我说!”
男人费力地开口,她面不改色地把他下巴收回去,“你没有我快!”
男人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冷哼一声,“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活不了,你好好想想,你都救了谁。”
她救了谁?
白珏?!
众人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他。
毕竟当时白珏伤势严重,不像普通人。
后来她再救的人,基本都是病人了。
她眸光微闪,冷冷地看着男人,“你说他啊!”
男人冷笑,“主子交代了,你绝不能活!就算我今天杀不了你,以后也会有另一个人!”
“宸王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救了一个人吗?”
她冷不丁开口,男人脸色陡然一变。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还明白这次杀不了我,你也活不了,可我就是不杀你,废了你,让你永远都回不去。”
话落,她几针下去,男人痛得惨叫连连,最终昏死过去。
裴鸢然冷冷地看着他,道:“就这么绑着,咱们离开后,他自己会想办法松开绳子。”
田齐山点了点头,可其他人神色凝重多了。
二婶张芬芳害怕地看着她,“阿鸢呐,你现在还好吧?不生气啊,你身体要紧。”
见她腿都哆嗦了,还上前关心自己,裴鸢然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二婶放心,我没事。”
张芬芳讪讪一笑,直说没事就好。
周围的难民散开了,而那个落水的女人由于没人管,已经没气了,被她的丈夫拖走,埋了。
王富贵的媳妇刘燕幽幽叹了口气,“这些人啊,真是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命。”
这话一出,大家的心情都沉重不少。
在河边守了大半天,河水终于退了,露出河面。
周莲见桥完好无损,立马两手合十,小声嘀咕道:“老天保佑!桥还好好的。”
“走了!”周大吆喝一声,他们就排队上了桥。
桥是官府派人修建的,足够三辆板车同时通行。
裴鸢然刚才教训那个男人已经动了气,不能再动弹了,就被裴明强行安置在板车上躺着。
她手边放着她的小背篓和大宝小宝。
两个小家伙可能知道她疼,今天格外听话乖巧,不吵不闹的。
她摸了摸小家伙的脸颊,小心给他们盖好被子,然后昏昏沉沉地睡了。
当晚,他们遇到了一间破庙,能够勉强遮风挡雨,裴鸢然没力气,也不方便,大宝小宝都是李月仙在带。
吃的是加了肉沫的粥,或者鸡蛋羹,用的是尿布。
寒冬腊月的,还要手洗尿片。
见大宝小宝在她旁边睡得香甜,她眉头都要皱成一团了。
“你们啊,可累坏你外婆了!”
“嫂子你怎么用凉水啊,来来来,我烧了热水!”
门口传来二婶张芬芳的声音,很快,她就看见张芬芳给李月仙洗尿布的凉水里加了点热的,还蹲在旁边一起洗。
她眼眶一热。
以后得对二婶好点。
“姐姐,你要做什么吗?”沈长安一直守在她身边,见她看着门口,轻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没事。”
沈长安依旧乖乖坐在她旁边,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疑惑问出口:“姐姐怎么知道,要杀你的人是宸王?或许真的是那个人呢?”
他说的那个人,是白珏。
裴鸢然沉吟片刻,“可能是直觉。”
白珏如果真的要除掉她,大可以当时就让宸王以为她跟他有关系,这样宸王肯定不会放过她。
可他不仅没有,还让阿大给她留了东西。
反观宸王,表面温和善良,一心为民,实际上却十分狠辣。
当时他就是想要那些感染瘟疫的百姓和大夫死在那条街上,在她要粮时,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到手下人身上。
这样的人,会是好人吗?
至于那位青衣公子,脾气温和,钻了牛角尖,现在恐怕还在为他得偿所愿而努力,哪里有心思杀她。
大家默契地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怀疑宸王,因为现在问了也没能力反抗,只能尽早做好准备,将来再次面对这个情况才能及时反应过来。
她看得出,她哥对田齐山的态度热络了不少。
她哥哥真的想参军,报效朝廷。
等她将来赚够了钱,一定给哥哥请一个武夫子,不过嘛,书还是要读的。
“那宸王再来怎么办?”
沈长安沉默片刻,又问道。
把她从思绪中拉扯出来。
她蹙眉想了想,“暂时不会,那个人还没回去,这次也可能只是试探,等咱们到了京城,他也可以想办法折腾咱们。”
沈长安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见状,笑了笑,“怕了?到时候咱们到了京城,就分开吧,别连累了你这个小书生!”
她话里带着几分认真。
沈长安年纪虽小,但肩上的责任却不小,她不能连累了人家。
一听她这话,沈长安眉头都要拧成一团了,道:“姐姐就是这么看我的?我说过将来金榜题名,必定让姐姐当我的夫人,到时候我保护姐姐一家。”
见他圆润了几分的脸上满是认真,她忍不住笑,说道:“那我先多谢你了。”
两人谈话间,大舅母和二舅母已经把晚饭准备好了。
她草草吃了几口,胸口隐隐作痛,也就没胃口了。
李月仙见状,急得不行,“好歹多吃两口啊,不然身体怎么恢复。”
“娘,我真的没胃口。”
她现在浑身都难受,实在吃不下。
见李月仙着急担心,她安慰道:“我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多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