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裴江蓠笑开了花,直到他们走远,还站在院门口朝他们挥手傻乐呢。
二堂哥裴川柏见状,噗嗤一笑,“江蓠一天天就知道吃糖,我瞅着他那口牙要长虫子了。”
说着,裴川柏脚下不停蹬着踏板,一路上走得还挺快。
沈长安年纪小点,裴鸢然身上的伤没好全乎,两人就坐在车上。
她哥裴空青和大堂哥裴羽涅就跟着走。
一听裴川柏这话,裴羽涅白了自家弟弟一眼,“你跟江蓠是亲兄弟吧?我怎么发现你们俩凑在一起,总没好事呢?”
裴川柏嘿嘿一笑,“哥,你这就不懂了,姊妹兄弟之间,有的和睦相处,有的打.打闹闹,我跟江蓠就是后者,不过你放心,真有什么事,我肯定会护着他的。”
裴羽涅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裴川柏和裴江蓠纯粹是互相找乐子。
几人一路出了村子,三轮板车就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
尤其是村口的杨婆婆,见到三轮板车,眼睛都亮了。
“这东西好呀!”杨婆婆坐在路中央,挡了路,枯如树皮的手在三轮板车前面的别把手上摸了又摸,“我家要有这个东西,就能带着我去京城了!”
说着,杨婆婆两眼含泪,佝
偻的身体轻轻颤抖。
几人相视一眼,并没有呵斥杨婆婆。
没一会,杨婆婆看够了,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了笑,“老婆子没见过这种稀罕玩意,你们是逃荒来的裴家人吧?这个板车,从哪买的?”
裴川柏脆声解释:“不是买的,我们自己改的。”
“这样啊!”杨婆婆眼底划过一抹黯然,小声嘟囔:“还以为可以买一个呢,要不然,也让别人帮我做一个好了,做好了,跟老头子一起去城里,看看儿子孙子也好啊!”
杨婆婆自顾自地说着,逐渐走远。
几人相视一眼,出了村子,就走大道直奔京城城门。
沈长安坐在裴鸢然身边好一会,才低声说道:“那个杨婆婆不能进城看她儿子孙子,怕不是因为没有板车吧?”
听她的口气,应该许久没见到儿孙了,儿孙既然能在城里落脚,一辆板车总租得起吧,可她没有。
说明不是板车的问题,是杨婆婆儿孙的问题。
裴鸢然轻轻叹了口气,还是空巢老人啊!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了,裴鸢然起了个大早,眼下靠着她带来的背篓昏昏欲睡。
沈长安见状,乖巧地为她扶住背篓,免得路上颠簸,磕着她。
“到城门口了。”
裴空青低声提
醒,裴鸢然立马坐直了身子,看向城门口。
那日他们到了京城城门口,却没机会进去,直接被带到桂花村。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看看,大姜京城是何等繁华。
想罢,她兴奋地搓了搓手,看向城门口。
他们到京城那天,城门口还守着很多难民,今天已经少了很多了,大概已经被安置好了。
眼下剩的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眼无神,只是本能地盯着城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去。
裴鸢然对上一人绝望的眼神,心有不忍,只能转移视线,不去看那些难民。
城门口守着官兵,一个个检查他们的身份,确认不是趁乱混进去的难民,才会放行。
轮到他们时,裴空青把裴明交给他的户籍文书交给官兵看了一眼,确认没问题,那个官兵吆喝一声,就放行了。
但独特的三轮板车不出意料,吸引了官兵的注意。
一个年轻官兵见裴川柏轻松带着裴鸢然和沈长安进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这什么好东西?你们从哪买的?”
裴川柏嘿嘿一笑,“自己造的!”
官兵哪里相信他们的话啊,摆摆手,没当真。
裴鸢然等人也不在意,快快进城。
一进城,眼前的一切都让他们看直了眼。
裴川柏咽了一大口唾沫,道:“我以为关山城已经够繁华了,今天进了京城才知道,那都是毛毛雨!果然是天子脚下,哥,你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在京城买个宅子住下啊?”
听了这话,裴羽涅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不争气的弟弟,“这要看你什么时候金榜题名了。”
裴川柏喉头一梗,不自在地咂咂嘴,哼唧:“还是算了吧。”
“就知道你是这反应。”裴羽涅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裴川柏,“娘还指望你金榜题名呢。”
“那是你!”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句,一行人就在京城的华安街尽头干瞪眼。
“喂!前面的腿断了是不是,还不快走!”
后面一个身穿蓝色短袍的中年男人撸起袖子,对他们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