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裴羽涅喊了一声,才把她的思绪拉扯回来。
她再次回想裴羽涅说的那些症状,眉头轻蹙,道:“大堂哥,那位贵人的儿子,是不是才染上的怪病?”
裴羽涅眼睛亮了,“怎么?你有办法?”
裴鸢然怔愣片刻,“那倒没有。”
其实不然,她只是想到白珏中的毒,初步毒发症状就跟这个差不多,不过白珏所中的毒,初步发作应该没有这个人的猛烈。
很可能白珏已经知道是谁给他下毒,还以颜色而已。
这种牵扯太广的事情,她还是不要往上凑了。
想罢,她一本正经地摇头,道:“这种病太奇怪了,我治不好,还是算了吧。”
裴羽涅失望地“哦”了一声,可转念一想,天外有天,阿鸢治不好一些奇怪的病也很正常。
这样想着,裴羽涅心情好多了。
可一旁整理药材的刘元却饶有深意地看向裴鸢然,他感觉裴鸢然不是治不好,而是不想参与其中。
她知道什么秘密吗?
刘元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头,但很快,他又放松下来。
他又不会,生病的也不是他儿子,他想那么多干什么。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他脑子里一下豁然开朗。
吃晚饭时,二婶张芬芳也提
及此事,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个贵人的儿子疼起来是个什么样子。
小堂弟年纪小,听完她的描述,狠狠咽了口唾沫,道:“这世界上的病真是奇奇怪怪,他疼得也太造孽了。”
张芬芳“嘿”了一声,“可不是,谁知道得了什么病呢,听有的人说,这是那个人的报应!”
“小点声!”
裴平瞪了她一眼,“贵人的事情不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小心牵扯其中掉脑袋!”
张芬芳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压低声音道:“我听说啊,得这个病的楚二公子,他爹勤安侯在原配夫人刚刚去世,头七还没过的时候,就迫不及待把另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迎进门了,他的原配夫人为他生子难产而死,他却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反而另娶新欢!原配夫人所生的儿子一直体弱多病,他也视而不见,只看得到那位新欢和她的儿子。”
裴鸢然却听了进去。
原来是报应啊!
她感觉,这报应还只是刚刚开始,那个毒不是谁都能解的。
听闻沙城只有毒药,没有解药,那个人就算把主意打到沙城上,也不一定有办法。
“阿鸢,你这么厉害,要不要去试下?”
张芬芳说着说着,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裴鸢然身上,眼睛瞪
得老大了。
裴鸢然突然抬头,还被她的眼睛吓了一跳。
“二婶,咱们就是普通大夫,还是不要去凑热闹了,万一我得罪了贵人,咱们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一听这话,张芬芳思考片刻,这才点头,“也对,咱们又不懂什么规矩,没治好还不是大事,万一得罪了贵人,就难了。”
裴鸢然点头如捣蒜。
“爹,我明天想进城,药材不够了,还有咱们的棉被,也该多备点了。”
虽说家里有了热炕,但柴火不够也是白瞎。
别人家都是提前准备好过冬的柴火,他们做饭的柴火都要每天出去找,更别说彻夜烧炕了。
还是要有棉被。
要不是因为没电又太显眼,她真想把电热毯拿出来。
肯定暖和!
裴明吃饭动作一顿,狐疑地看着她,“真的只是买药材?”
裴鸢然灿烂一笑,“不然呢?”
她爹不会怀疑她要去给那个贵人的儿子治病吧?
“我保证,绝不会跟那个贵人沾边,我也没兴趣。”
见她满脸真诚,裴明这才放下心来,“让你哥哥陪你去。”
“好!”
她爽快答应,刚要低头,就对上刘元期待的目光。
“刘大哥也想去?”她笑吟吟地问。
刘元点了点
头,转而去问裴明的意思,“师傅,可以吗?”
他好歹是裴明的徒弟,现在每天几乎都在裴家,自然要问裴明的意思。
见他满脸期待,裴明点点头,“去吧,你们一路注意安全,刘元可以跟着识别药材的好坏。”
“是。”刘元毕恭毕敬地揖揖手,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次日一早,裴鸢然给大宝小宝换了干净的尿布,穿上暖和的衣裳,喂了一瓶奶,这才把两个小家伙交给李月仙。
“走咯!”裴空青早就坐在三轮板车上,等她上车,双脚一蹬,就出发了。
刘元在村口等着两人,看到他蹬三轮板车时,还愣了一下。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