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田二柱幽怨地看着她,显然对她的行为不满意了。
她嘿嘿一笑,“把你爹叫出来。”
田二柱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撒手,自己才能去找他爹。
裴鸢然这才松开手,田二柱飞快跑进屋里,把他正在睡觉的爹喊出来。
田齐山还有点起床气,一脚踹开身上的棉被,没好气地爬起来,出了门。
田二柱躲在田齐山身后,缩着脑袋说道:“我爹叫来了,你们跟他说吧,我约了村口的小虎子他们玩。”
话落,田二柱就撒了欢地跑出院子,就剩下他们三个面面相觑。
田齐山见到她,一改平时对裴空青的冷脸,脸上多了几分淡然,道:“什么事?”
“我想着,世界上没呕白占的便宜,我哥哥想学功夫,总不能让他白嫖,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别嫌少。”
说着,她就把怀里的三百文拿出来,递到田齐山面前。
跟她预想的差不多,田齐山看都没看她给的钱。
不是嫌少,而是不想教。
她幽幽叹气,扭头看向自家大哥,道:“学费我能帮你教,师傅得你自己说服。”
裴空青脑子转得快,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反正我现在进院子了,阿鸢你在外面等我一会,我跟他
单独说话。”
“好。”裴鸢然说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田齐山,希望她哥以后不会后悔。
她在院子外面守了一盏茶的功夫,时不时还能听到裴空青吃痛的闷哼声,还有他不服输的“再来”。
当裴空青打开院门时,她就制动裴空青输得很彻底,甚至被打得有点惨。
她眉心跳了跳,道:“他答应了?”
裴空青被打得浑身都疼,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唯独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伤痕。
看样子田齐山还手下留情了。
她忍不住笑。
裴空青幽怨地看着她,像个被遗弃的寡妇,道:“你还有没有心,我是你亲哥哥,我被打成这样,你竟然笑了?”
“咳咳!”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不自觉上扬的嘴角更是不加掩饰地暴露了她的笑意,见裴空青眼底满是幽怨,她噗嗤笑出声来。
“哈哈哈!对不住,我实在忍不住。”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裴空青幽幽叹气,只好先进院子了。
待她笑够了,这才把带来的三百文交给田齐山,道:“我哥哥就劳烦你了,以后要是他不勤快,就揍他,别打脸就行。”
她算是把家长的身份摆得十足。
裴空青在旁边看得嘴角直抽
抽,他是哥哥还是她是姐姐?
怎么感觉身份调换了呢?
也罢,反正田齐山,哦不,反正师傅已经答应教他了,等过了他这关,将来肯定能找到机会参军,到时候建功立业,也就有了希望。
裴鸢然给了钱,就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剩下裴空青在院子里挨打。
就田齐山的教育方式而言,挨打是最快的学习方式。
挨打,才会想到怎么避开别人的动作,怎么还手。
当天晚上,田齐山就被裴空青打了一拳。
裴空青这才有机会回家吃饭,因为他有了一点进步。
要知道最开始他连田齐山的衣裳都摸不到。
二婶张芬芳正在院子里打理她种的菜苗,就看到裴空青一瘸一拐地回来,吓得脸色大变,“怎么了这是?被谁给打了?跟二婶说,二婶给你算账去!”
说着,张芬芳就要去扶裴空青。
刚碰到他胳膊,就疼得他龇牙咧嘴,脸色大变。
吓得张芬芳都不敢碰他了。
裴鸢然刚把两个孩子哄睡着,就听见二婶惊呼的声音,快步走出房间一看。
好家伙!
她哥除了脸上没伤,估计都伤着了,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二婶着急忙慌地吆喝着,让大堂哥裴羽涅把
药酒拿来,给裴空青揉揉。
裴空青连忙摆手,“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先回屋躺一会。”
“你身上还有伤呢!”
二婶话落,裴鸢然就笑吟吟地上前去,道:“二婶别担心,我哥他这是自找的。”
“你也知道啊?”张芬芳诧异地看着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裴鸢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还特意嘱咐张芬芳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娘。
张芬芳心里清楚,自家大嫂多么不想儿子受伤,只能闭紧了嘴巴。
可裴空青浑身都痛,就算裴羽涅给他揉了药酒,裴鸢然又给他施针止痛,他的行动也还是有点不自然。
不消别人说,李月仙自己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