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芬芳皱着眉,跟老头儿对上了,“这年头的神医这么不注意形象吗?你瞅瞅浑身都是泥点子。”
说着,张芬芳努努嘴,示意他看他裤腿。
可老头儿看都没看,一脸神秘道:“我这是大隐隐于市,不在乎身外之物,是真正的神医。”
裴鸢然和刘元相视一眼,感觉老头儿和二婶隐约有杠上了的意思。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成功把家里的人都叫出来了。
裴明和李月仙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后面跟着裴江蓠和沈长安,二叔裴平也走了出来,提溜着一把菜刀就出来了。
“吵吵嚷嚷像什么话,我家小娃娃都被吵醒了!”
二叔一边嚷着一边挤了出来,明晃晃的菜刀吓了老头一跳。
老头儿立马护住自己的脖子,“哎哟喂!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就是上门走亲戚收徒弟,不用这么凶吧!”
“走亲戚?”
“收徒弟?”
裴明和李月仙夫妻俩异口同声地问道,眼底尽是疑惑。
老头儿见裴平和张芬芳不约而同地让出位置,就知道两人是家里说话有分量的,嘿嘿一笑,凑上前去:“我就是勤安侯府请的那位神医,之前有缘见过这个小丫头,觉得她很有天赋,就想着收她为徒,我知道她很聪明
,可在偌大的京城,光是聪明和天赋是不能成事的,我可以帮她,还能护着她。”
说到这,老头儿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夫妻俩愣了一下,但他们不约而同地抓住了重点:能护着她。
父母爱子女,计之深远。
若是有人能在他们不能护着她的时候帮忙,他们肯定是愿意的。
夫妻俩立刻让出位置,道:“先生请进。”
“好嘞!”老头灿烂一笑,还不忘回头递给裴鸢然一个得意的眼神。
裴鸢然无奈扶额。
又不是不让他进门,非要搞这一套在爹娘面前刷好感。
这老头儿,心机挺深啊!
她抿嘴偷笑,跟着进了院子。
老头儿已经被裴明请到堂屋里坐下了,李月仙把两个孩子放在婴儿车里,有裴江蓠和沈长安看着,去灶房里给老头端了一碗热水来。
“老先生别见怪,我们没什么好茶招待。”
李月仙笑容温婉大方,虽说让老头儿别见怪,面上却没有自卑之色。
裴明也是从容不迫,简单问了一些病症治疗。
老头儿又高看了他们一眼。
难怪能教出这么好的姑娘,原来父母本就是这么好的人。
裴鸢然把草药交给刘元,进堂屋就看到老头儿对答如流,丝毫不慌。
一看
她进来了,老头儿嘿嘿一笑,眼底带着几分得意。
“小姑娘来了,这两位是你爹娘吧?不如咱们再商量一下,你拜我为师,我教你一些你不会的东西。”
老头儿说着,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裴明和李月仙相视一眼,虽说这位老先生知道很多疑难杂症的治疗办法,甚至还有更好的治疗方式,但女儿不愿意,他们也不能强迫女儿答应。
所以两人都看向了裴鸢然。
裴鸢然被他们看着,顿时倍感压力,“爹娘,咱们中午吃啥?”
老头看她想转移话题,嘿嘿一笑,“对,咱们中午吃啥?”
裴鸢:“……”
咱们能不能别这么自来熟?
偏偏老头儿就假装看不到她的眼神,笑呵呵地跟裴明聊起了疑难杂症。
各种新颖的治疗方法让裴明耳目一新。
在治疗方式上更为守旧的裴明从未听过治疗脑疾还能把脑袋打开来治疗。
这种方式,也太过新奇了。
裴鸢然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心底狠狠一震。
开颅手术在她以前的世界不算奇怪,但在这个时代,竟然会有人提出开颅手术这个理念。
要真是让一些无法理解的人听到老头儿这个提议,肯定会被人说是异想天开。
她突然觉得,
或许让老头儿当她的师傅,也是不错的选择。
裴鸢然悄然扬起嘴角,跟爹娘打了声招呼,就去灶房帮忙了。
至于老头儿要跟爹娘聊些什么,她不是很关心。
张芬芳正在煮饭,几碗大米淘洗干净,锅里烧上一大锅开水,把洗干净的大米倒进去,又去淘洗青菜。
“二婶,我来。”她站在灶台前,用锅铲时不时搅动一下锅里的大米,防止粘锅。
张芬芳也能松口气,一边淘洗青菜一边好奇地问她:“那个老头儿什么来历啊?真是那个什么勤安侯府的神医?我瞅着不像啊,侯府可是高门大户,他一身泥点子能进人家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