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齐山喝得微醺,压根没想到裴明一直在强撑,结果把自己喝倒了,吓得够呛,蹲在老头儿身边问了好几次,确认裴明没问题他才松了口气。
“喝不了就别喝那么多嘛,喝酒也是能把人喝死的!”老头儿嘀咕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嫌弃。
裴鸢然在旁边揶揄地看了裴空青一眼,无声到:为了你啊!
裴空青眼底划过一抹愧疚。
他明白裴鸢然的意思,所以更是内疚。
爹娘并不希望他参军,却在为了他能全身而退费尽心思。
唉!
裴空青幽幽叹了口气,刚才还轻松的心顿时沉重起来。
“没事!”裴鸢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男儿志在四方,哥你要是真想去,那就去,家里有我,到时候我还给你配制好多毒药、伤药你通通带过去,杀敌救人,都好使。”
对上妹妹灿若星辰的眸子,裴空青无奈地戳了戳她的脑袋,“下毒这个手段,是不是太阴损了些?”
“可上了战场,你死我亡的结局是避免不了的。”裴鸢然定定地看着他,“哥,你要是真的上了战场,拿起刀刺向别人时,也会觉得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吗?上了战场,活下去,赢得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裴空青不由
愣了一下。
“好了,我就随口一说,你扶着爹回房休息,我忙去了。”
材料都备齐了,她要开始制作火锅底料了。
老头儿来都来了,估计要跟田齐山喝两杯,可家里已经没啥菜了,她去地窖翻了点之前剩下的花生,又从空间里拿了一点出来,剥了壳,炸好撒上一点白糖,香甜酥脆。
小堂弟裴江蓠被叫去端油炸花生米时,还愣了一下,“阿鸢姐姐,我能吃两颗不?”
“吃呀!这么大一碟子呢。”裴鸢然笑容灿烂,“好吃就多吃点。”
“好嘞!”裴江蓠脆生生地应道,尝了一颗,顿时眼睛都亮了。
裴鸢然摆摆手,道:“送过去吧,大家一起吃,我做点其他东西。”
“好!”
裴江蓠灿烂一笑,端着花生米去堂屋了。
不出她所料,老头儿跟齐田山正把酒言欢,还让田二柱回家再拿两坛子酒来。
就这个架势,裴鸢然都怀疑田二柱每天在家跟着他老爹都是喝的酒。
她暗笑,摇着头去了地里。
前段时间二婶插了不少小葱,她在里面加了不少空间里拿出来葱头,现在长得很好。
还有大葱、香菜、芹菜都已经长出来了,做一次火锅底料应该是没问题的。
想
罢,她大步流星地往菜地走。
还不等她走近,就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菜地里,猫着腰不知道干啥呢。
她立刻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距离两人不远的地方,也认出了两人是谁。
陈秀莲和许二妮。
呵!
上次她救了陈秀莲两次,许二妮还倒打一耙,她回去后就听说,陈秀莲没有被休,但许强跟村长商量过了,搬到老许家的老房子去住了,现在的许家就只剩下陈秀莲和许二妮母女俩。
还以为两人能消停一点,没想到两人又来她家的菜地搞事情。
“娘,这个萝卜大,咱们拔了带回家去!”
许二妮兴奋地指着其中一个大萝卜,让陈秀莲快点拔了。
仔细一看,母女俩周围的菜都已经被她们踏平了。
一股子怒火陡然从心底爆发了。
这几块菜地花费了爹娘和二叔二婶的多少心血啊,他们几乎每过一两天就会来看菜长得怎么样了,除草,驱虫,一个不落。
所以这些菜才能长得这么好。
“好玩吗?”她走到许二妮后面,冷飕飕地开口。
母女俩刚刚还兴奋至极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手里拿着萝卜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问你们,好玩吗?”裴鸢然声音冷
得骇人,周身气势凛冽,哪里还有平时那个笑吟吟的小裴大夫的样子。
母女俩相视一眼,许二妮好像得到了莫大鼓励,蹭的站了起来,理直气壮地对上她的目光,道:“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让我们替天行道了?”
“我,伤天害理?”裴鸢然都被气笑了,“你跟我说说,我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要不是你,我的事情会被发现吗?要不是你,我爹怎么会说我哥不是我娘的亲儿子?要不是你,我爹怎么可能要休我娘!”
许二妮越说越觉得自己占理,双手叉腰,大有要声讨裴鸢然的架势。
裴鸢然属实被她不要脸的程度惊到了。
“你偷东西还有道理了?这年头,谁家偷东西还是光荣的事情了?许二妮你脑子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