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安侯也只敢腹诽一下,对上楚珏那双冷幽幽的眼睛,还是没敢说太多话。
见他赖着不走,楚珏目光微变,阿大就大步进门,来到他面前,“侯爷请。”
勤安侯:“……”
“侯爷若执意惦记我母亲的东西,那侯府之前所用我母亲的铺子,我恐怕也要收回来了。”
楚珏幽幽开口,勤安侯顿时脸色大变。
当初白家嫁女,十里红妆,陪嫁的铺子田地更是不少,当初他厚着脸皮求那个女人分担府内开销,她便拨了三个铺子的盈利以供侯府花用。
倘若楚珏收回去了,侯府的日子怕要艰难许多。
为了不让日子难过,勤安侯只好悻悻离开。
然,次日一早,楚珏便让席三把铺子收了回来,从此以后,三间铺子的收益不再送给侯府花销。
勤安侯得知此事时,正在苏雪房里卿卿我我,一听铺子的收益没了,他顿时脸色大变,“那个逆子他怎么敢!”
管家颤颤巍巍地对上他的目光,道:“世子说,倘若侯爷再像昨夜那样,就不是三间铺子这么简单了。”
侯府还有自己的生意,生意平平,收益勉强够花,但要是楚珏在其中动了手脚,侯府就完了。
勤安侯想到这点,脸色变得越加难看。
“好,好得
很!”
坐在一旁的苏雪倒是气定神闲,不动声色,柔情似水地挽住勤安侯的胳膊,安慰道:“侯爷不必着急,您跟阿珏之间存有误会,父子嘛,哪有隔夜仇的,将来总有说明白的一天。”
这些话对于此时的勤安侯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跟那个逆子之间没有误会,只有真真切切的仇。
他每每看到那个逆子,就会想到自己被迫迎娶白家女,靠着白家上位,在白家抬不起头的日子。
后来他终于把白家女除了,剩下一个体弱的儿子,他本以为这个儿子好把控,将来还能谋取白家家业,没曾想反倒养了一只白眼狼在家中。
“逆子!”
勤安侯气得砸了酒杯。
苏雪站在他身边,酒杯应声而碎时,她也跟着哆嗦一下。
勤安侯立马注意到她的反应,连忙扶住了她,“是我不对,方才吓到你了,雪儿莫生气。”
见他温柔体贴的模样,得意自苏雪眼底一闪而过,委屈低头,温声细语道:“我深知阿珏与侯爷之间的误会是因我而起,我也一心想弥补,可阿珏的态度,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话落,苏雪便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碎片,稍不注意,素白指尖就被碎片划破,渗出血来。
这可把
勤安侯心疼坏了,心中难免更加不喜楚珏这个儿子。
于他而言,楚珏就是跟有血缘关系的仇人。
“也罢!你已经尽力了,不必再为他的事费心。”
“侯爷——”苏雪泫然欲泣地看着他,听他这样说,更是委屈地扑进他怀中。
周围下人面面相觑,随即很有眼力见地退下,让他二人说悄悄话。
老头儿回到侯府,就得知勤安侯做的好事,把裴鸢然做好的火锅底料和配料、菜单一并交到楚珏手上。
“也算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我的乖徒儿冰雪聪明,可给你想了个赚钱的好办法。”
见老头儿得意洋洋,楚珏清冷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笑意,道:“也不止是我的生意。”
想罢,他就把东西交给阿大,“吩咐下去,尽管将此事办成。”
“是!”
阿大捧着单子快步离开,隐隐期待裴鸢然做了什么稀奇玩意。
他听闻京城中最近流行一种小孩子坐的婴儿车,木头制品,稀奇古怪的,还只有一个木匠会做。
阿大觉得,这件事多半跟裴鸢然也有关系。
但主子没提,他也不敢问,便快步离开了。
另一边。
裴鸢然送走老头,就给睡醒的两个娃换好衣裳,喂饱他们的肚子,吃过早饭后,她就带
着几小块火锅底料,往李家去。
可还没进门,又听到了许二妮和陈秀莲阴阳怪气的声音。
真是,阴魂不散啊!
她眸色渐冷,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刚才还嚣张至极的许二妮见了她,小脸一阵红一阵白。
可她娘陈秀莲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戳了她一下,她这才反应过来,趾高气扬地走到裴鸢然面前,道:“我还没主动找你呢,你就来了!”
裴鸢然眼神渐冷,扫了眼院子里的人,李老婆子,大舅大舅母,还有三舅母在,四人脸色都很是难看。
她冷飕飕地看向许二妮,“你来干什么?偷东西不成,改明抢了?”
“裴鸢然,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