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宝刚才撞疼了腿,干脆坐在地上,肥肥胖胖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像个大号汤圆。
见钱老爷子板着脸,钱进宝捂着自己的腿,哎哟哎哟的叫唤。
钱老爷子听得心烦,举起旁边的拐杖吓唬他,“再叫,老子打死你,也算给自己出气了!”
裴鸢然听了一耳朵,在心里为他竖起大拇指。
舅姥爷也是个暴脾气,自己的儿子,说打死还真的要动手。
不等钱进宝说话,钱老爷子举起手里的拐杖就要砸在钱进宝身上。
钱进宝吓得哇哇大叫,连滚带爬地闪开,“爹,我可是你儿子!”
“你想让我等死的时候,可没把我当你老子!”钱老爷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通红,但没再动手,只是眼神阴沉,看得钱进宝害怕。
而钱进宝的妻子吴九娘正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当初不给老爷子请大夫就是她出的主意,要是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让钱进宝休了她,到时候她也不能会娘家,怕只能饿死街头了。
想到那个画面,吴九娘就瑟瑟发抖。
钱老爷子没说话,屋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谁也没主动开口。
过了好一会,才听见钱进宝逐渐得寸进尺的呻吟声,最后直接成了哀嚎声。
钱老爷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大男人还怕疼,不是你自己冲进来撞到的?”
钱进宝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地看向他爹,“爹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怕疼了!”
“活该疼死你!”
钱老爷子放了狠话,可到底是亲儿子,还是没忍住,看向裴鸢然,道:“阿鸢,麻烦你给这个逆子看看,毕竟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好。”
裴鸢然本不想给钱进宝诊治,这种人对他好他也当成驴肝肺,但钱老爷子对她还算不错,就当帮狗治了。
想罢,她心里舒坦多了,蹲在钱进宝身边,抬手轻轻一按钱进宝的脑袋,他就疼得哇哇大叫。
“表叔,你再叫大声点,会更疼。”
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硬是把钱进宝的话都堵了回去。
吴九娘这会儿倒是有胆量了,她记得裴鸢然,那个嚣张的晚辈。
“你下手轻点啊,他怕疼又不是没告诉你!”
“我让你轻点了,就你这样怎么当大夫的!”
“不行让我来,废物——”
“你来!”裴鸢然面无表情地取下银针,让出位置,“他脑袋里面有淤血,你来驱散淤血,我做不了。”
说话被打断已经让吴九娘很不高兴了,见裴鸢然一个晚辈还这种态度,气得横眉冷
对,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要是能行,要你干什么!”
“我反正不行。”裴鸢然站起身来,对钱老爷子说道:“舅姥爷,我头疼,估计也治不了表叔,另请高明吧。”
钱老爷子眼底闪过为难,但片刻后就慈爱道:“没事,你头疼就好好歇着,就让他疼着。”
“爹!”吴氏不服气地跺脚。
“吴氏。”钱老爷子声音不大,但听在吴九娘的耳朵里,却如同魔音催命。
她脸色煞白,磕磕绊绊地叫了声“爹”。
钱老爷子冷哼一声,“你的事我稍后再算账。”
吴九娘缩了缩脖子,躲在钱进宝身边不敢说话了。
“舅舅。”李月仙见裴鸢然满脸疲倦,主动开口道:“阿鸢身体不舒服,我和她爹想先带她去休息。”
裴明也点了点头。
钱老爷子心知他们不想掺和这件事,便让下人带他们去早就准备好的客房。
一家五口跟着丫鬟出了花厅,穿过西边长廊,看了雕花漆红柱子,途径花园,还能闻到淡淡梅花香。
再穿过花园,来到一个院子。
丫鬟恭敬地向他们行了一礼,道:“几位就住在这个院子,随意挑选房间,稍后会有下人为几位送来热水和宵夜。”
这是钱圆儿吩咐的。
这顿团圆饭根本没吃好,晚上会饿,就让下人准备了宵夜。
裴鸢然倒是无所谓,她空间里的吃的数不胜数,随便泡个泡面就不错。
也不知道钱老爷子怎么处理的钱进宝,夜里还能听到钱进宝的惨叫声。
而后钱府就热闹起来了。
裴鸢然一家早早歇息了,就连下人送来的夜宵都没吃上。
次日,裴鸢然趁着爹娘带孩子睡觉,她起了个大早,准备出去逛逛。
顺便了解一下医馆行情。
丫鬟得知她要出门,立刻送上一块牌子,道:“鸢然小姐,这是府中出入的牌子,您回来时亮出牌子即刻。”
“多谢。”
她浅浅一笑,快步走出院子。
钱家主子们都还在休息,只能看到少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