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也算是沈长安的姐姐。
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沈长安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他要等裴鸢然安然无恙地出来。
齐潇潇也就等在旁边。
沈长安问她想做什么,她说:“我要给这个以下犯上的大夫长点教训!”
沈长安点头会意。
见他这么平静,齐潇潇又忍不住问他:“方才她还在我面前跟我发火,就是为了你,你怎么不维护她?”
沈长安抬了抬眼皮子,眼神清冷淡漠:“我不会给你机会教训她。”
“我!”齐潇潇气得牙痒痒,拳头都捏紧了,看他脑袋都被包好了,又松开了手。
也罢,这种小孩子,她计较什么。
齐潇潇想,自己好歹比他大两三岁,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是这么个道理。
想罢,她给沈长安的眼神也好看了许多。
房间里。
裴鸢然挺直了腰板,坐在桌边喝茶。
“齐将军知不知道,你躺在床上快死了,是长安来找我,陪着我守了你三天三夜,期间你的二儿子来了多少次,你恐怕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他可不是看你醒了没。”
是看他死了没。
齐将军早已冷静下来,可听到她说这些话,藏在锦被下的双手还是紧握成拳。
那个逆子,他
早该想到。
为了一个女人,自己的结发妻子都可以不要。
“沈长安孝顺,齐将军应该知道。”她又抿了一口热茶,“这样的好孩子,我裴家很喜欢,要是齐将军不喜欢,我接他回去。”
“你算什么东西!”
“要真问我算什么,勉强算个未婚妻吧。”裴鸢然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向齐将军,“您可能不知道,当初长安求我救他一命,他答应给我当童养夫的。”
“放肆!”齐将军怒目圆睁,“我的外孙怎么能给你这种女人当童养夫!”
“我对他也不错啊。”裴鸢然语气淡然,“再说了,他自己也答应了,要是他留在将军府过好日子,我肯定不会来打扰,但看上去,他在将军府过的并不好,谁都可以踩在他的头上。”
齐将军眸色微冷。
“齐将军知道吗?长安回府,你府中下人都说,他也是假冒的,戳着他的脊梁骨说难听话。”
这些,都是她这三天偶尔走出这个房间,听到的议论。
“可他还是挺直了脊梁,任由那些人指指点点,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齐将军被她的话噎得慌。
片刻后,他才说道:“我也放纵他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偏管,这是
放纵?这是磨好了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裴鸢然继续说道:“他做的不对,您身为长辈理应提点,让他往正确的路上走,你以为不闻不问不管他们杀人放火,就能让大家以为你看中这个外孙了?他们只会觉得,你不在乎。”
齐将军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上前拍了拍齐将军的后背,“齐将军,注意身子,要是长安实在过不好,我就带他回去给我当童养夫,我还有一儿一女,大不了像养儿子那样养着他,我还有点积蓄,我养得起。”
“不可能!”
齐将军差点没被她的话气死,气势汹汹地拒绝她。
她笑了,“那就请齐将军多对他上点心,长安不坏,他只是受了太多委屈。”
话落,她不再说话,转身写下两张药方,又放了一个小白瓷瓶子在桌上,这才推门出去。
趴在门上的沈长安和齐潇潇都听到两人的话了。
沈长安神色晦暗不明,齐潇潇却是一脸错愕。
看了看沈长安又看看裴鸢然,好一会才呐呐道:“那个,童养夫,是真的假的?”
“我随口一说。”
“真的。”
裴鸢然和沈长安同时开口。
齐潇潇更是不敢相信地看向沈长安,“疯了?”
他都是将军府的小公子了
,随便给点东西打发了就行,他还承认自己是女大夫的童养夫?
属实有点让她惊讶。
齐潇潇心里还在吃惊,可裴鸢然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扬起巴掌想给他一下,可看他脑袋被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又放下了。
“他开玩笑的,小伙子前途无量。”
裴鸢然笑吟吟地看着沈长安,希望他将来真的能过的好。
沈长安眸色微凉,看她笑靥如花,心底一阵失落。
“那当然了,他可是将军府的小公子。”
齐潇潇说着,颇为得意地抬起下巴,看向裴鸢然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
裴鸢然眼皮子都没掀一下,神色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