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将军孟柯,不过而立之年,却身染头痛之症多年。
近半年都在帝都休养。
前日旧病复发,诊脉的便是贺云初的生母赵素。
赵家世代从医,赵素医术也是帝都闻名。
可此次,一帖药下去,孟柯居然昏睡不醒。
换了几波太医把脉都没见好转,圣上勃然大怒,将赵素直接下狱。
贺云初琢磨了一番。
若是要救出赵素,必然是要从孟柯身上下功夫。
可孟娇娇哪听过贺云初会医术?
“你会医术?你平日就知道绣花,成日只知道男婚女嫁,你会医术?”
恍若天大笑话。
这也是孟娇娇瞧不上贺云初的原因。
她见过几回,贺云初说好听点就是个漂亮的绣花枕头,除了绣花就是满心婚嫁,看见太子挪不动腿。
但绣花有什么用?
贺云初冷笑:“会不会一试便知,左右治不好,我也出不了将军府的大门。”
贺轻羽见她踌躇满志,开口阻拦:“孟姑娘,你可别听她的,她根本不会医术!”
“孟姑娘?”贺云初却道:“你是孟将军的女儿?”
孟娇娇也顾不上纠结对方为何不认识自己了,她犹疑着。
今日的贺云初太不一样了。
以前虽说漂亮,可就是个木头美人,没有旁的出彩地方。
今日...虽薄纱蒙面,可身上的气势却叫人不能忽视。
贺轻羽带着她们一波人来落井下石。
面对这将要堵满的皇城街道,她身上却半点不见慌张。
就连身处青楼,也坦然得很。
倒是...一改往日脾性,莫名叫人看顺眼不少。
孟娇娇自然不打算轻信她。
可她爹躺在床上,诊脉的太医看过后皆毫无办法,说只能听天由命。
这哪里是耽误得起的事?
...贺云初如此自信话,是否当真有几分把握?
贺云初一眼就能看穿孟娇娇的犹疑。
她往前一步,下了猛药:“口说无凭,但我娘如今还在大狱,我绝不可能开玩笑。”
是了。
她手里还有赵素。
贺云初定当不敢胡来。
孟娇娇将信将疑地想。
这时贺轻羽一改态度:“不如就让妹妹一试?”
她心生一计,
今日在这青楼门口没能叫贺云初出丑。
但她了解贺云初,这人根本就不会医术,没学会赵家的一星半点。
整个太医院都没有办法的事,难不成贺云初能办成?
不自量力!
若是在孟将军的事情上出了差错,那到时候孟娇娇自然不会放过她。
孟娇娇出手,总好过脏了自己的手来得好!
所以她顺势推了一把。
闻声而来的香姐立在一旁,难言心下的震惊。
她本想看贺云初会怎样被这帮人羞辱,可这短短几句话,局势赫然翻转。
贺云初要去给孟将军治病?!
联想到自己吞下去的那枚药,香姐惊疑不定。
“走。”孟娇娇喝了一声:“你最好别玩什么把戏!”
一行人匆匆而来,带着贺云初匆匆而去。
围观的百姓震惊又好奇,忍不住也跟着往将军府而去。
短短一会儿,扶风城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太子的下堂妇,太傅府里那个绣花枕头贺云初,
要!
去!
给!
将!
军!
治!
病!
了!
长阳大街,将军府。
以孟娇娇为首,后边跟着方才一起的几个官家小姐,再往后,竟然是熙熙攘攘的百姓。
可谓是扶风城里今日奇观。
然而临进门,孟娇娇脚步猛然一顿。
不为别的,只因将军府门外,正停着一辆雍容华贵的銮驾。
明黄的,上誊黄莽。
太子銮驾。
车帘微动,表明里头有人。
孟娇娇当即跪下来,磕头行礼:“殿下万安!”
贺轻羽脸上惊喜一晃而过,跟着跪下:“殿下万安!”
随即接二连三,在场的小姐百姓,全都纷纷跪了下来。
“殿下万安!”
只有一人,僵直站立。
贺云初微微朝那晃动的窗棂瞧了一眼。
看不见里头的人。
这就是她那草包前夫?
突然小腿一疼,孟娇娇踢她一脚,膝盖一软,砰地跪下来。
孟娇娇狠狠瞪她:“找死?见着太子不知道跪?”
不过也是,贺云初本就一见太子便花痴。
容易走不动道。
这事儿全扶风城都知道。
銮驾那头,一个内侍钻出车门,看清眼前熙攘的景象,问道:“殿下问:“这排场是何故?”
“回禀殿下,贺云初担保能救家父,娇娇带她来此诊脉。”
“呵——”
车内明显传来一声嗤笑。
鄙夷,嘲讽。
前夫看不起我。
贺云初想。
但是...这声音怎么感觉有一丝似曾相识?
昨夜荒唐时,男人临近高.潮的闷哼——
呸呸呸。
太子去青楼?
还被人下药?
可能么?
这草包能因为绸缎休她,跟昨夜那个隐忍的男人不可能有一文钱关系。
正想着,内侍又说话了:“殿下说,此妇绣花都漏针,孟姑娘还指望她救人?”
贺云初:“......”
你才漏针,你全家都漏针!
贺轻羽抢着答话:“殿下有所不知,是妹妹她竭力自荐,她保证,若是不能治好孟将军,她以死谢罪呢。”
贺云初:“......”
我他妈说要以死谢罪了?
不过若是治不好,落在孟娇娇手里,估计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懒得反驳了。
“是顽石还是璞玉,总要切开才知道。”贺云初接了一句:“定然不让太子失望。”
贺云初说完这句,等着被羞辱一番。
谁料銮驾没了动静。
等了一会儿,内侍招了招手,示意她们进去:“殿下探完病了,姑娘自便吧。”
大约是休下堂了,嘲讽都懒得。
短短接触,贺云初能感觉到,这太子对她,确实嫌弃。
她也不想多说,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