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底下又议论上了。
“永庆堂??”
“那不是给宫里配置年节庆礼的么?谁这么大的排面啊?”
贺云初莫名地接过礼贴。
那厢永庆堂的伙计已经在报礼:
“花篮十座!”
伙计们抬着花篮摆在了两旁。
“苏州绸缎二十匹!”
“江南小吃二十碟!”
......
“金狮一座!”
那黄橙橙金灿灿的一座小狮子被抬出时,不光人群,贺云初都吓得差点倒退。
谁他妈这么大手笔?!
东西一样样抬进琉秀坊,众人惊的眼睛都要掉地上。
皇城里谁不知道永庆堂?
那几乎是全西陵的特色汇集地!
永庆堂内行家众多,买手遍布西陵各地。
绸缎是苏州的苏绣,小吃是江南的各地特色。
北疆的牛羊肉,内地的瓜果,
所有东西,都是贵且精。
平民百姓要买,那有钱不够,预订都得等上月余。
“贺姑娘。”伙计报礼完,笑道:“恭贺开张大吉,财源广进。”
贺云初僵硬一笑,将人拉至一边,小声道:“谁送的?”
“姑娘收下便是,店里有规矩,东家不让说的,我们不能透露。”
“而且,这台子撑得硬,姑娘以后的路不是更好走?”
话是这个理。
可也不好莫名承人家的情。
正说着,又一道声音进来:“这么热闹?”
赫然是孟娇娇。
孟娇娇手上提了个鸟笼,活似贺云初见过的遛鸟大爷。
她一身长衫打扮,见这奢靡场面,一皱眉:“这是哪家公子一掷千金?”
贺云初将人拉至一旁,小声道:“我不知道啊。”
“那我这礼不是薄了?”孟娇娇不高兴。
还以为这丫头没人管呢。
结果金狮都有了。
将手上的鸟笼塞给贺云初,一撇嘴:“画眉,给你报喜。”
贺云初心中熨帖。
孟娇娇虽然嘴上说话不好听,可今日主动出面,恐怕也是给她撑场子的。
还有那位没有露面的人。
专挑了贵的,难买的,一般人见了,都会以为她背后有厉害人物撑场,往后就都不敢胡乱招惹麻烦。
果然是。
众人见了金狮,又见将军小姐,那还敢挑贺云初的刺?
方才原本就对琉秀坊兴趣满满。
如今永庆堂和孟娇娇都亲自来送礼,他们还愣着干嘛?
冲就完了。
这一会儿,桌案上的牌子很快被取完。
后面的人排着长队,正好排到马车上的少年。
牌子没了,他急的直皱眉:“什么啊,就八个牌子?”
贺云初往前一步,难得从她脸上看到不好意思:“抱歉,蔽店新开,银钱和人手都相对不足,因此一次只能接待八位客人。”
孟娇娇听了都摇头:“八位?你们这还想挣钱?”
贺云初神秘一笑,却不答话。
那少年姓方名储玉,是城西有名的方怀大商人的儿子。
这一会功夫,偷瞧了贺云初好几眼。
他年纪小,看起来约莫十六七,浑身上下却珠光宝气。
琉秀坊内突然响起管弦丝竹的乐声。
更是有些起哄的人声传出。
引得进不去的人更加焦灼。
“什么啊,贺姑娘,我们就算买不着牌子,不能进去瞧瞧?”
方储玉撑开扇面,不满道:“就是,我们又不是花不起钱,方才只是动作慢了些。”
这些人胃口被吊的十足。
那厢孟娇娇也有些禁不住:“我送了对鸟,总可以进去瞧瞧吧?”
“诶。”贺云初拦住她:“不行不行,往后琉秀有规矩,当日的牌子售完,拒不接客。”
不过刚开张,话也不好说的太张狂。
贺云初又找补了一句:“不过琉秀坊一定会多寻一些好玩的乐子,供各位看赏。”
“不是,”方储玉胃口已经被吊起,格外好奇:“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啊?”
贺云初心说,告诉你了还叫什么饥饿营销?
等你什么时候乖乖把钱——
“你不是缺钱吗?小爷有钱,小爷有的是钱,你让我进去看一眼,你这琉秀坊,小爷入资了!”
贺云初:“????”
贺云初:“你瞧着有十七了么?当心回家挨你爹的打!”
“到正月我就十八了,你瞧着没大我几岁,看不起谁呢?”
贺云初没工夫跟小孩闹着玩儿。
“我说真的!”方储玉唤来手下,挥手就是一张银票。
“嚯!五百两!”
“五百两能买多少个琉秀坊了?!”
“这方家的小少爷疯了吧!”
贺云初虽然缺钱,但也不是谁的钱都要。
这种一看就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什么都没看明白,图个好玩就掏钱入资的傻大猫,她就更不要了。
“公子,若是当真对琉秀坊感兴趣,明日请早,我给您安排一出比今日还要精彩的,怎么样?”
“那——”
方储玉接触到贺云初的眼神,方才惊鸿一瞥在脑中没有忘。
他脸颊倏地一片通红,嚅嗫道:“那、那能有你伺候吗?”
“能啊,不过公子确定要我伺候吗?我的牌子还未挂出来,且我三天接一次牌子。”
以为贺云初只是接管了琉秀坊。
没成想她还当真接牌?
这琴棋书画骑射茶酒都不是她牌子,那她是做什么?
孟娇娇越发不解贺云初在搞什么名堂。
她抛砖引玉,引得在场众人更加翘首以盼。
然而这厢闹腾还未落下,
那厢琉秀坊的大门已开。
方才进去的八个人出来,竟然是个个面若桃花之相。
经过贺云初时,几个人还朝她作了个揖。
“贺姑娘当真有才啊,刘某这十两银子花的值得,值得!”
“是是是!这琴棋书画,当真被你玩转的惟妙惟肖啊!”
“从前只知肉.欲,今日才懂情怀,我明日定然还来!”
贺云初微笑回礼:“诸位慢走。”
不枉费她下了香姐的血本。
今日的收效,应当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