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卫司韫不太在乎:“那正好,本宫近日没时间跟你玩。”
上一次被卫司韫提剑追了整个皇宫,历历在目。
卫司闫表情都凉了:“你到处说你揍本皇子的事情是不是?”
“本宫看着这么闲?”
不闲你老盯着本皇子霍霍??
“卫司闫。”卫司韫难得一副好兄长的表情:“你说我们这连生蛊何时能解?”
连生蛊?
他们一贯互相伤害,却少直白地谈论连生蛊。
卫司闫忌惮他:“你想说什么?”
他最看不爽卫司韫明明连亲娘都没了,却总跟逗狗似的逗他。
母后给他下连生蛊时,自己便是因为心思单纯,临时被他骗了,才中了这蛊毒。
因此对卫司韫,他越发怨恨。
“总与你这种蠢货连着生死,本宫不舒坦。”
卫司闫破口大骂:“你才是蠢货,你不蠢,你不蠢怎么中了连生蛊?!”
“呵。”卫司韫等的便是这一刻:“蔡柄,二皇子出口辱骂本宫,扔下去。”
蔡柄:“是!”
“干什么?!别碰我!本皇子警告你离我远点!手手手,痛痛痛!我的脑袋!啊!”
‘砰。’
马车门重新关上,二殿下的惨叫声隔绝在外。
蔡柄恭谨地回话:“殿下,扔下去了。”
卫司韫闲闲地嗯了一句:“贺云初身边的人换些机灵的,这蠢货若去惹事,不用留情。”
蔡柄有些为难:“这...不好吧,今日的事,二殿下回去知会中宫那位,还不知道怎么闹呢,七小姐还不知会不会被牵连。”
“不会。”卫司韫嗤笑:“与将他砸晕比,本宫将他扔下车,这仇更大。”
蔡柄恍然。
难怪方才要去激怒二殿下,原来在这等着呢。
...就为了将怒气转到自己身上。
“殿下,贺三小姐已经绑了,您看,怎么处置?”
卫司韫想起贺逢,眼中露出厌恶。
这贺三的传闻,他也是听到一些。
深闺女子,强自嫉妒,偏偏还打着他的名号。
一次是将贺云初卖至青楼,差点殒命。
这次更是直接买凶杀人。
若对方不是个半疯癫的人,一刀插进贺云初胸口,那便是神仙恐怕也难救。
·
西塘大街,卫司韫的私宅别苑中。
被反绑双手在椅上的贺轻羽面色恐惧,望着两边魁梧的影卫不断哭求。
“你们到底是谁,快放开我!”
“知道我是谁么,我爹是太子的太傅贺逢!”
“你们敢绑我,我不会饶恕你们的!”
无论她怎么哭喊,影卫都不曾分给她一个眼神。
贺轻羽迷茫,不知自己得罪了哪方势力。
今日她将葛六安插在留听阁,也不知结果如何。
丫鬟说潜伏的下人只听说一阵混乱,贺云初是中了刀。
只不过不知死了没有。
哼!
那葛六干惯粗活,力道悍然,若是得手,十有八九能毙命!
可偏偏她要出门查探时,却被人半道撸到这来了!
正想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贺轻羽猛然抬头,转角一袭白色袍摆一闪,接着,她瞧见一张日思夜想的脸!
“太、太子殿下!”
影卫纷纷跪下:“参见殿下。”
卫司韫背手进来,居高临下,冷眼扫了一眼。
贺轻羽与贺云初像了一分,气质却大不同。
他第一次看清人:“贺三?”
贺轻羽已然激动地语无伦次:“殿、殿下!您是来救我的吗?”
“本宫着人将你绑来,”卫司韫唤醒她的痴人说梦:“你觉得为何?”
“你绑我来?”
面对卫司韫,贺轻羽全然没有张扬的性子,反而浑身透着胆怯与爱慕。
她竟然露出一副痴笑:“殿下原来认得我。”
卫司韫面对这副表情,越发厌恶。
因这表情,与当年的贺逢一模一样。
可叹他少时将贺逢当成敬重的老师,从未拂逆。
后来贺逢却转身给郁慧弥做了引子,将他骗入连生蛊的局里!
他对贺家的厌恶不是无凭无据,往日对贺云初的不屑,也同样来源于此。
即便如今对贺云初改观,贺逢所做过的腌臜事也抵消不了。
“不认得。”卫司韫道:“只是今日本宫在留听阁,目睹了一件趣事。”
留听阁!
贺轻羽脸色忽变:“殿下在留听阁?”
“本宫抓住一个白日行凶的男人,追溯之下,发现他近日曾进出贺府。”
“不是我!”贺轻羽急于撇清:“殿下明察,不是我做的,我怎么会让人去杀贺云初!”
卫司韫眸内冷光一闪:“是么?可是本宫还未说他对谁行凶。”
贺轻羽面色惨然。
不打自招。
她哭道:“殿下!这贺云初居心叵测!当日就是她哀求爹爹,才有机可乘嫁入东宫,她蛇蝎心肠,她不配!”
“那谁配?”
她急声:“殿下,轻羽思慕殿下已久,轻羽才是懂殿下的人呐。”
贺轻羽声泪俱下,梨花带雨。
卫司韫见着,却半点不觉动容。
他缓缓俯身,朝贺轻羽露出一抹冷笑:“第一次你借本宫的名义,将下堂的贺云初送进青楼,本宫已经不曾计较。”
“怎么?你当本宫的脾气,是做摆设的?”
贺轻羽听罢,面如死灰。
他连这个都知道?!
不是对贺云初全然厌恶么?
为何,为何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殿下,难道——”
卫司韫打断她:“本宫脾气不好,你偏偏跟你的蠢爹一样,惹到本宫头上来。”
贺轻羽害怕到浑身发抖,她宛如被扼住咽喉。
卫司韫发狠,原来是这副令人肝胆具裂的模样。
“我、我爹是您的太傅,殿下,您、您看在——”
“看在你爹的面上?”卫司韫冷嗤:“你爹的脸,没那么大。”
贺轻羽难以置信:“可他是太傅!”
卫司韫耐心用尽。
蔡柄上前,替他将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