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鲁佩茨能送上一份体面的礼物。
坐在角落的一名大汉,认出鲁佩茨,好奇问道,
“老家伙,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鲁佩茨讪笑了两声,眯着眼,没有答话。
更多的人认出鲁佩茨来,这个老农是出了名的性情忠厚,做事踏实。
有人朝他打招呼,
“嗨,你孙女呢?”
聊到这个,鲁佩茨便打开了话匣子,
“她在读书,嗯,神邦里的学堂,就在矿场旁,没错,路登先生建的。”
学堂?
这个词,对不少人来说都很稀奇。
马车上的人们聚拢够来,七嘴八舌问道,
“我听说学堂都是免费的,这是真的吗?”
“那些学者、法官们,真的愿意教孩子们读书?”
“矿上还有好的工作么,我听说矿上遍地都是金子!”
“......”
问题实在是太多,鲁佩茨只好挑几个回答。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瞪大了眼睛,不肯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鲁佩茨耐着性子说道,
“学堂确实是免费的,每上一节课,都会上一节手工课...”
所谓手工课,就是让孩子操作纺机,制作棉线。
这种东西操作起来很简单,孩子们一学就会。
每天上两节手工课,可以换两顿饭,管饱的那种。
纺机走进学堂之后,学堂里的孩子瞬间多了起来!
接下来的旅途,鲁佩茨一直在回答众人的问题,直到马车到站。
公共马车,这是路登先生对这种交通工具的称呼。
用路登先生的话来说:
‘更便捷的交通,更多的人口流动,才能产生更多的消费,开辟更多的市场,提供更廉价劳动力...’
可能,最后一点,才是路登关心的。
事实上,有了公共马车之后,进神邦打工的人确实更多了。
矿场上的学徒价,又下降了一点。
鲁佩茨从马车上下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来到刀耕殿的办事处,找到自己熟悉的法官。
像他这样的小人物,总要靠一些交情,才能在这片土地上挣扎着生存下来。
“你要买田?”
寒暄过后,法官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说道,
“现在买田的人可多呢,你也是准备种棉花的么?”
“棉花?”
鲁佩茨感觉很奇怪,不解问道,
“为什么是棉花?”
他种了大半辈子田,什么都做过。
种粮食,有时候一年两收,靠南一点甚至可以一年三收。
棉花?
那只能一年一收,风险太大了。
而且,棉花不能吃,棉花的产量也不稳定...
和粮食相比,棉花有很多弊端,只有一个好处:
棉花卖的比粮食贵。
“对,棉花。”
法官看在熟人的份上,多说了几句,
“城里的圣裔老爷们,弄来了一种机器,叫手工纺织机,你见过那玩意吗?”
鲁佩茨摇头,诚实说道,“没见过。”
他当然见过纺机。
但是,法官刚打开话匣子,鲁佩茨可不想坏了对方的兴致。
法官用了十多分钟,来形容纺机的神奇,直到自己说累了为止。
法官端起水杯,清了清嗓子,
“你如果要买地,我倒是能推荐几个好去处,种上棉花,保证你不会吃亏!”
“我确实要买地。”
鲁佩茨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说道,
“我只有一个要求。”
冬日的暖阳洒落在鲁佩茨的老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如同一道丘壑,这是岁月给他留下的馈赠。
鲁佩茨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片土地,只能用来种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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