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要来了?
阿尔伯特不知道是什么要来了。
但是,从路登先生的反应,他可以得出结论,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
路登先生捕捉到了这种变化,才有了这段时间的运作。
钓上来的鱼,被阿乌简单处理一番,架在炭堆上,开始烤鱼。
几人围在烤鱼旁,路登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吩咐,
“把所有不赚钱的产业从公司业务中剥离,卖掉也好,拿到交易所上市融资也好,这段时间要收缩,过冬了。”
阿尔伯特点头,将路登的要求一一记下。
有些事,路登不方便自己出面,就会让阿尔伯特去做。
比如,裁掉公司臃肿且无用的中高层,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滚蛋。
这些人在平常,看上去像是在为公司创造价值。
实际上,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
当整体战略转向收缩的时候,最先被动手的,就是这些工资高、资历老的人们。
有些事,则是路登在教阿尔伯特怎么做。
路登随口说道,
“对了,明天你去矿上一趟,把矿卖了。”
把矿卖了?
阿尔伯特有些诧异,“卖矿?”
对于公司来讲,矿场一直是现金母牛的存在,能够源源不断产生现金流,没有理由放弃这门生意。
“对,把矿卖了,除了金矿、煤矿,其他矿都卖了,连带着铸铁厂一起打包卖掉。”
这样做,相当于把公司四分之一的业务线都砍掉了,同时剥离了百分之五十的职工。
路登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阿尔伯特也没有问。
如果他想知道答桉,可以靠自己去寻找。
真的找不到,再来问路登先生也不迟。
第二日,阿尔伯特乘坐马车,来到了矿场,他常来矿场,对这里比较熟悉。
刚下马车,阿尔伯特就察觉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的气息,人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阿尔伯特没有直接去签署文件,而是将外衣脱下换了身工服,融入人群之中。
他在角落里找到一位正在喝水的矿工,根据对方工帽的颜色,判断出了对方的职级。
和对方简单寒暄了几句,阿尔伯特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请教一下,我才来不久,不知道这样问会不会有些冒犯,请问...大家为什么如此高兴?”
“新来的是吧?”
小工头咧嘴,黑乎乎的脸上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咱们矿被卖掉了,马上要上市了!”
阿尔伯特当然知道上市是什么意思,装作迷茫的样子,递出一根香烟,继续问道,
“所以?”
接过对方的香烟,小工头把烟别在耳后,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新东家许诺涨薪,又给咱们股份,这里效益好,姬朔咱们这个矿场啊,每年少说能赚五万,不,八万镑!”
是二十一万六千四百四十二镑。
阿尔伯特心底浮现一个数字,这是矿场去年的毛利润。
路登先生赚钱的本事,超出他人的想象。
小工头没注意阿尔伯特的脸色,继续说道,
“矿场效益好,股价就高,咱们的收入就多!而且,我私下告诉你,新东家允许我们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还允许做十三休一!”
在路登的管理下,矿场单人每天只能工作九个小时,强制性做六休一。
用路登先生的话来说,目光要放长远,一个经验老道的矿工可值钱了,多活几年,能为路登创造不少价值!
而且,老矿工也是极好的消费者,也能为路登创造不少价值!
双赢,顾名思义,就是路登先生赢两次的意思。
工作时长有限,矿工能拿到手的工资就有限,哪怕路登先生给的已经足够多了,可谁不希望更多呢?
能干十二个小时,为什么只工作九个小时?
他们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在小工头口中,未来充满了光明。
阿尔伯特耐心听完了对方的话,只提出了一个异议,
“您说的这一切都很好,只是...如何确保这些实惠真的落到我们手中呢?”
听到阿尔伯特的话,小工头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思考过类似的问题。
他五年前就来到矿场上,从一个乡下的放羊小子,摇身一变成为矿工。
在矿上,只要许诺的钱和福利待遇,都会落实,一分不少。
他没有被拖欠过工资,没有被工头为难过,甚至没去过其他矿场。
“应该...会落实的吧?”
小工头说着,自己有些心虚,为自己鼓劲儿道,
“我还没见他们食言过呢,如果真的食言,我们可以去找治安队呀,还有报社,他们肯定会怕报社的吧,总会有的办法!”
对于这件事,阿尔伯特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他很快结束了和小工头的谈话,又在其他地方停留,听了一些声音。
年轻人们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感觉一切都是向上的,积极的,尤其是那种从未离开过矿场的年轻人。
年老的矿工们,则愁眉苦脸地扎堆抽烟,与大环境格格不入,时不时发出一声叹息。
好在,矿场这些年扩张的快,年轻人够多,大家都在期待着美好的未来。
收集到自己的想要的信息后,阿尔伯特回到马车旁,换了衣服,走进一间办公室,在几份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矿场总价值超过百万镑,自身负债也是百万镑以上。
对方支付20万镑的现金,20万镑的分期付款,买下矿场,同时承担矿场所有的债务,以及矿场相关的人员安置。
因为后续两个条件,矿场才会卖的这么便宜。
至于后续产业链的出售,则是另外一笔生意。
没有人能一口气吃掉这些买卖。
买下矿场的人,是来自雪原部落的贵族。
他们的族民还在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