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载具的内部,被装饰的如同咖啡厅一般,四人一狗围坐在桌前,氛围格外融洽。
杰克嘬了一口蜂蜜水,不满嚷嚷道,
“凭什么我扮演病人啊!”
他伸长脖子,环顾一圈,发现在场诸位自己谁也得罪不起,又恹恹地缩回脖子,喝着他的蜂蜜水。
杰克在心里安慰自己,当病人也挺好的,病人有吃有喝,疯了还不用负责,历史上有很多名人都是疯子或疯过...
一旦接受了现状,他便能找出当疯子的八百个好处来说服自己。
就连狗都没看杰克一眼。
其余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亚瑟身上。
他们显然不是为了治疗亚瑟而来。
摆在众人面前的无非是两个选择,询问亚瑟一些问题,或是杀了他。
魔术师先开口问了,
“你究竟是不是路登?”
概括一下,这个问题便是——你是谁?
亚瑟认真答道,
“我觉得我是。”
杰克翻了个白眼,得,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安息日道,
“我是谁?”
这个问题不用概括,本就浓缩到了极致。
亚瑟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
“首先,你、你们都不是路登,因为我是路登。
我是不能克隆的,如果不是我主动配合,连记忆都无法修改,我的大脑就像装有屏蔽器一样,当年启云的科技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这个时代没有超越光速,它们的科技哪怕领先启云,在理论上也没有重大突破。因此,路登有且只有一个。
其次,你的存在有很多种可能,我个人更倾向于,你是由AI生成的智慧生物,输入了我过去几次的记忆。
想要伪造一份DNA鉴定结果很容易,想要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也很容易,但重要的是灵魂,请原谅我用这个词,虽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我依旧要这么说,我们的灵魂有本质的区别,”
安息日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坐在那里。
他一张脸常年如同扑克一般,无法从表情中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两人都问过问题了。
杰克觉得,轮到自己了。
他还没开口,一旁的狗开口了。
“狗和猫,你更喜欢谁?”
亚瑟想了想,认真答道,
“都不喜欢,我孝喘,过敏。”
死神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讨厌猫就行了。”
杰克:......
拜托,他也说自己讨厌狗好吗!
杰克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我帅不帅?”
亚瑟:......
显然,三人一狗的问题里,杰克这个最难回答。
亚瑟选择跳过。
他看向魔术师,等待对方继续发问。
魔术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问题,“你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
亚瑟沉吟道,
“具体的方式我无法和你解释,并非存在限制,而是我自己也不清楚。确实有一个叫模拟器的东西,无法用任何理论解释...”
说道这里,亚瑟笑了,魔术师也跟着笑了。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似乎在嘲笑这个说法。
呵,又一个无法用理论解释的东西么?
杰克本来没笑,可当众人开始笑时,他立刻跟着开始笑,众人停下时,他立刻停了下来。
安息日道,
“我该去哪?”
魔术师和安息日的问题,其实都很简单。
你是谁,你从哪来。
我是谁,我去哪去。
这个问题,亚瑟回答的很爽利,
“柏拉图的洞穴寓言都知道吧?”
众人点头。
提起柏拉图,不少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柏拉图式爱情,事实上,这种爱情与柏拉图无关。
但洞穴寓言,却与他有关。
洞穴寓言讲的东西很简单:
囚犯被困在洞穴之中,捆住四肢,背对洞口。
囚犯面前有一个墙壁,身后有火堆,火堆前放着各类物件,将影子投在墙壁上。
囚徒的一生,只能看见自己和墙壁上的影子。
后来,也许有一天,会有人爬出洞穴,看见真实的世界....
洞穴寓言,大致讲的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
亚瑟此刻提起,显然不是为了和众人讨论哲学问题。
如果需要的话,他们每一个人,甚至连那条狗都可以当哲学家。
杰克除外。
没必要在哲学深处浪费口水,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