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离地,让安婆子十分的害怕,她忍着心里的惧意,仔细看了一眼孟清塘,只觉得这人眉眼有些熟悉。
但想到这人和孟清塘差不多的身高和气质,心里的厌恶更加深了。
他们安家都是文化人,长的也斯文,平常最怕和这样的糙汉子打交道。
而沈月灵离了自己儿子后,像是开了窍一样,找的男人一个塞一个的糙。
简直是来克自己家的。
“我我我,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林爱国站了出来,试探的叫了一声,“清塘?”
孟清塘应了一声。
“林哥,这人嘴巴不干净,侮辱咱长辈,今天你不用劝说,我一定要给她一点眼色瞧瞧,让她重新学学人话应该怎么说。”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婶子捂着胸口,腿脚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酸软的站不住。
林爱国及时拉了一把,才重新站稳。
“你这孩子,好好的剪什么头发剃什么胡子?”
“当然是为了好看,省的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媳妇找了一个丑八怪。”
有些人就爱在背后说闲话,而且不止一次的在背会议论,说孟清塘配不上沈月灵的长相,沈月灵是图孟清塘的钱之类的话。
现在看到这人真的是孟清塘,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安婆子尖叫一声,“这不可能。”
孟清塘看了一眼公家人,才忍着冲动,没有把人给扔出去。
但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倒是可以的。
只见孟清塘将人又往上举了举,直接冒过头顶。
“领导同志快救我。”
自己身子还没有好利索,要是被这个糙汉子给扔出去,下半辈子肯定要半身不遂了。
然后有鼻子尖的人就闻到一股尿骚味。
呃呃,竟然吓的尿裤子了。
孟清塘赶紧将人丢掉在安家门口。
“媳妇儿,给我弄盆子水,再来十块胰子,不把我这手搓掉两层皮,就脏的不能要。”
安婆子将头埋在儿子怀里,恨不得立马消失。
自己忙了这么一大场,最后非但没有达到预期,反而丢了这辈子最大的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以后还有没有脸走出这个胡同了。
以人性的八卦之心,或许不用到明天中午,在场的这些人就会将自己当个笑话,说给整个县城的人听。
没想到自己老了老了,在安享天年的时候,丢了这样一个大人。
合着自己辛苦一场喊来这么多人,最后竟然是看自己笑话的?
看着哭的凄惨的母亲,安远强难得强硬了一回。
“即便这人真是孟清塘又如何,他和沈月灵大半夜的睡在一起也是耍流氓。也应该被抓走判刑。”
在这个还相当保守的年代,就是处对象的未婚男女,睡在了一起也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外人会说女人不检点,男人流氓。
安远强这一嗓子喊出去,已经得到大半邻居的赞同。
孟清塘正蹲在压井旁洗手呢,听到这话将盆子往地上一扔。
“咣当”一声,吓的安远强一个哆嗦。
想起受辱的母亲,和失去沈月灵的恨,他还是故作坚定的看着孟清塘。
公家人这个时候也进行调节。
“这位同志别动怒,现在是文明社会,你们俩先把身份证拿来让我们看看。”
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位男同志,是压着火气的。
不然早就大打出手了。
“媳妇儿,咱身份证和结婚证都在咱大屋里的格子里呢,你去拿来给领导同志看看。”
“我这去就,有些人真像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随时随地的恶心人,今天就让某些等着看咱们笑话的人看看,到底谁是个笑话。”
沈月灵和孟清塘这边越是淡定,安家这边越是害怕。
如果事情止步于此,一切都还有圆回来的余地。
等木已成舟,他们把结婚证甩到自己脸上的时候,才是最丢人的时候。
“儿子,咱们回家,我的腰又犯疼了,反正沈月灵也和你离婚了,她就是做尽丢人的事儿也和咱家没有关系了。咱们不趟这个浑水。”
这个时候想溜走?账都没有算清,林爱国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安家婶子,戏台你费心巴力的搭好了,唱到一半你自个先下台不合适吧。”
想起自己刚才对林婶子的羞辱,再想起林爱国这个人对母亲的维护,安婆子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你这后生瞎说什么呢?我们就是离的近,才比你们早得了风声,这事儿和我们压根就没有关系。”
林爱国冷冷一笑。
“领导同志,我们的证件都拿来了。”
借着昏黄的灯光,一切清白尽显。
“还真是两口子,看来是有人恶意举报了,坏了二位名声不说,还浪费警力,这事儿我们一定会彻查到底,给二位一个交代的。”
安家人这会儿还有些庆幸,毕竟他们只是故意吆喝了几声,引别人来看,并没有直接下手举报。
都以为逃过一劫,林爱国开始算账了。
“刚才顾忌着我工作的原因,身为一个儿子,不能当场为母亲讨回公道。现在我们就用文明的方式,来解决咱们两家的恩怨。你侮辱诽谤我母亲,这事儿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咱们都是邻居,你何必这样不讲情面呢?”
安小红觉得平常林爱国对自己挺和善的,于是她就出头为母亲说话。
“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如果不能保护母亲,我就枉为人子。现在你们和我讲情面?当你们侮辱我母亲第一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安婆子开始倚老卖老了。
“爱国呀,我都这么大年龄了,咱们两家一直也没有什么仇恨,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我现在就向你母亲道歉,只要你们不生气就行。”
“这事儿我不接受私下调节和解,我要追究法律责任。”
林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