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认识我男人?”
两位大爷对视一眼,然后把放进兜里的烟掏了出来,又还给沈月灵。
“都不是外人,孟屠户去了市里,走的匆忙,临走的时候拜托我们给你带个信,我正打算下班的时候上你家去一趟呢?没想到你就找了过来。”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要回来呢?
沈月灵这点道理还是知道的,“大爷,这烟拿着抽吧,我们清塘没少受你们关照。”
果然是一家人,行事都是这样的大气。
大爷眯了眼睛,嘴角带笑。
“只听人说,清塘找了好媳妇,今天一看果然人品出众。他心里有你,你也挂念着他,这样就很好。丫头你进来吧,咱们细说。”
另一位大爷赶紧给沈月灵搬了一把椅子,一般人可是享受不到这种级别的待遇。
“边海市那边的车队,是乔海川带的,乔家长辈们是开拖拉机的,耳濡目然,小辈们对车也都有兴趣。小儿子海川是个能折腾的,拉着亲朋好友,就组了一个车队,最近这两年可是发了家了。车队里能人多,路上的危险也大多化险为夷了,这一次的事儿还真是有些蹊跷。路过市里的时候,多停了一段时间,就被人拿住了把柄,扣下了严查。你男人知道消息之后,骑着摩托车就往市区去了。”
在市区停留时间过长?
沈月灵做事儿向来不喜欢连累人,现在车队很明显是因为自己家的事儿被耽搁了。
“大爷,现在有去市区的班车吗?”
“你这丫头,想什么呢?大晚上的道上不安全,哪有晚上的班车?你男人临走的时候,千交代万嘱咐,让你在家看好孩子,等着消息。”
沈月灵知道丈夫安排的合理,但她一千万个不放心。
就在这个时候,门卫室的电话响起来了,大爷一接通就笑了起来。
“还真是心有灵犀,在这儿呢?”然后看了一下沈月灵,把话筒递了过来。
“你男人的电话。”
话筒那头传来孟清塘带着笑意的声音,“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事儿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估摸着明天就回去了。告诉陈姐,梨膏糖不要熬了,明天一早你去招呼着,把那批梨子半价处理掉。”
沈月灵的心跌落到谷底,她轻声问。
“那边的事情不好解决吗?”
“不让带包装盒回去,有人故意卡我呢?现在咱们断尾求生存,先在手里的东西抛出去,再和暗处的小人算个总账。”
沈月灵沉默了一下,“如果当初没有听我的……”
“媳妇儿,你的心态要摆正,我们现在又没有折本,这一次就当让你练手了,没有什么亏不亏的。你放宽了心。你就是计划的再好,有人定点算计,也是防不胜防。听你的男人的话,开心点,不然就中了别人的计策了。”
沈月灵回家之后和林婶子说了这个事儿,让她明天早上去搭把手。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婶子也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他这样的家庭也都是本分过来的,一下子囤上万斤的货,然后被压在手里,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幸好你男人是个能耐的,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都是灭顶之灾了,但对他来说儿戏一样。行,明天我去帮你看着些,老婆子活这么大年龄了,也去长长见识。”
人在倒霉的时候不可能处处受磕碰,按照孟青塘的预计,这些高档的梨子半价处理,很快就会被小贩一哄而抢。这梨子只是看起来不那么水灵,质量还是一顶一的。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市场出现了一大批质量不亚于九里沟村的梨子,而且价格也不高。
甚至吆喝着,比九里沟的梨子好吃一百倍,还让大家免费试吃。
这年头,遇到便宜的东西,大伙都是一篮子半袋子的买。
也怪昨天她慌着找孟清塘,并没有在意市场的风声,错过了这个重要信息,市场已经饱和了,即便是他们再降价,东西依然会砸在手里。
对方这是踩着他们上位了。
陈姐也是一脸的担忧。
“忙活了一大早上,才有两三个商贩过来拉货,这满满一仓库的东西,真是愁人。”
朱艳荣像是在沈月灵跟前安了定位追踪器似的,这一大早上的,又拎着昨天那个网兜,啃着梨子过来了。
“沈工长真是巧,怎么在这碰到你了?这么多货压手里了,心里不好受吧?”
陈姐一看到这人就忍不住心烦。
“大早上吃梨,小心胃寒,到时候受了罪,风凉话就说不出嘴了。”
朱艳荣现在心里正乐呵,虽然大早上被人怼了,心情不顺,但依然挡不住她看热闹的举动,继续调拨着。
“我可是听说沈月灵你得罪人了,同事一场,给你提个醒,想想该去求谁。”
朱艳荣就差明晃晃的把安小红三个字贴在脸上了。
她就是来故意恶心沈月灵的,从来没有一个人能从自己这里占到便宜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沈月灵是第一个,也将会是最后一个。
所以她就是自己的仇人,不将她踩到泥里,自己心里就不好受
现在她和安家的牵扯不是一般的深,牢牢地绑在她家那条船上,一朝翻船他们都要死。
但只要合力能将沈月灵的脸打个稀巴烂,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最重要的是,她只能算是一个挑事儿的,动动嘴皮子而已,出钱掏力的活又没让她干。
“你的期望终究会落空的,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向安家低头。”
朱艳荣非常侮辱人的,隔空拍了拍手,像是在拍沈月玲的脸。
“沈大工长,话不可以说的太满。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什么时候想通了,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帮你传话。
林婶子气不过,捡起脚边一个梨核,就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