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像是找了主心骨一样,对着那位堂哥坚定的说。
沈月灵狐疑的看着她,作为一个母亲难道真的没有发现孩子的不对劲吗?
或者纯粹的就是心大?还是有其他说不清的原因?
“沈月灵同志,既然对方执意这样,咱们就在外头调解吧?”
队长也有些无奈,他家里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虽说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好,但大冷天也不会让孩子这么吹风。
“可以的,但是先稍等一下。小巩,麻烦你去我自行车那里将篮筐里的小毛毯拿过来,给这孩子包一下。”
小巩赶紧一溜小跑过去。
“哼,你不用做这些面子活,我告诉你,你就是把你家的蚕丝被拿来了,今天一个子的赔偿也不能少。”
这就真是奇了怪了,沈月灵更加坚信了心里的一个猜测。要真是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那这事儿就更应该在光明正大的地方说了。
“你不用着急,这事还没有定性呢?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和我有关,我也是个当母亲的,是真见不得孩子受这份罪,先把孩子收拾妥当了。范科长,还要劳烦您将会客室的凳子搬过来几张,让这位家属以及老人家坐下。”
或许是两相对比着的缘故,沈月灵这一连串的话说下来,已经让围观的众人对她有些维护了,能时刻做到尊老爱幼的人,她能有多大的恶呢?
老族长红着脸,沈月灵一直不承认她自己的责任,让他对她的好感降低了不少,现在更偏向于侄孙媳妇的说法,这是沈月灵沽名钓誉的手段。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就站着说话,省的弯腰了低人一等。”
此时范科长已经将凳子搬了过来,沈月灵主动去搀扶老人家。
“您看着身体不太好,腿都哆嗦了,还是别逞这个强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是我的责任,我一定负责到底,但不是,我也不会背黑锅。”
虽然沈月灵说的最后一句话,依旧不中听,但老人家心里却因为第一句话涌过一阵暖流。
自己身子确实不大好,刚出院没有多久,但作为族长,族里的娃娃有事儿了,他不能不管,于是只能忍者身体的不适,聚集了族里一众青壮年过来替树根那孩子讨个公道。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一众族人都没有人说给自己找个凳子坐着歇歇,反而是这个有钱的又有些狡猾的老板娘,先关心起自己来了。
或许她不像后生辈的人所说那样的坏!
“好了,现在我例行询问一下。”
公家的队长清了清嗓子,进入了正题。
现在老黄不在,只能是听那去世的树根媳妇一个人说了。
“我男人今天早上在孟家肉铺买了一斤五花肉,中午吃了肉就死了,我堂哥一看,嘴里都冒白沫了,这肯定是中毒了。所以,同志,我这不找肉铺找谁去?”
小巩这个时候气喘吁吁的将小毛毯拿了过来,沈月灵给树根媳妇递了过去。
然后又把钱包递给小巩,“现在我走不开,你多找几个人把黄师傅送到医院去,已经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到了医院,一定要找最好的大夫,用最贵的药。记得留个发票,要是我这边洗清了冤屈,我还要代他起诉打人的人呢,好叫对方赔偿我垫付的医药费。”
作为整个保卫科最机灵的人,小巩立马就明白了沈月灵的意思。
“好的,我肯定要挂个专家号,听说进口药最贵,我就让大夫用这个,一场病看下来怎么说要好几百。”
这个数字是普通百姓家里好几年的纯收入了,甚至是一些农村家庭一辈子的积蓄。
因此刚刚参与打人的人,现在心里就没底了。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然后祈求的看着族长。
族长这会儿也有些心虚,将一个帮工的打成那样,他也有愧,所以在气势上就不敢那么强了。
树根媳妇看沈月灵不接自己的话,就非常生气。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我男人命都没了,你还在这关心一个活人。”
沈月灵听到她这样说,嘴角再也没有温和。
“你男人的命是命,别人男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他没有妻子孩子吗?而且你男人怎么死的还不知道呢,你们要是打错了人,你们参与的人我可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沈月灵如今经历的事情多了,气度也早就锻炼了出来,如今正色说话,那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因此,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人,现在泄气了大半。
“我男人拿命对我好,吃穿用度都先紧着我,他死了我的天也塌了,至于别人家男人,能做到这一步吗?做不到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沈月灵不可思议的看着树根媳妇,这是什么震碎人三观的言论?
“你心理多少有点毛病!既然你把这份话说了出来,那我就断定,你男人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树根媳妇激动的差点把孩子摔了,“你怎么血口喷人呢?村里人都看到我男人是吃了你的肉死的。”
沈月灵冷冷一笑,然后问族长。
“你这侄孙平常对媳妇怎么样?真如她刚才说的那样好?”
这倒是事实,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族长点了点头。
而其他族人也纷纷附和,现在只要证明了树根对媳妇好,树根媳妇离了这样一个好丈夫不能活,他们才能得到最大的补偿,这次大张旗鼓的来才算是有价值。
“就是,村里人谁不知道树根疼媳妇,平常赶集买个烧饼也要给媳妇踹怀里带回来,自己大冬天穿漏脚指头的鞋,也要给媳妇裁布买新衣服。”
“而且,家里家务地里的农活从来不让媳妇沾手。现在人没了,树根媳妇就等于天塌了,你赶紧给人赔钱,让树根好入土为安吧。”
沈月灵